織田作:囧.jpg
“不……”
他說了第二次的拒絕,第二次被打斷。
“織田君,你要拒絕我嗎?”西宮月昳站在陽光裡,被窗框切割的金色方塊落在他的側臉上,在光線裡輪廓變得模糊,有種毛茸茸的透明質感,矢車菊藍的眼睛透著可憐兮兮的顏色,仿佛織田作之助不答應,他下一秒就能委屈地哭出來。
他本來就很有錢,最近繼承了自己的遺產,資產合並,看起來更有錢了。
織田作有點應付不了了:“我……我還需要考慮。”
“那我們吃完飯再談。”西宮月昳迅速地彎起眼睛笑了,推著織田作去了餐桌,太宰治早就等在那裡了。
礙於某些條例,他被禁止碰廚房的一切東西,所以隻能坐
在餐桌旁,乖巧等待織田作把烏冬麵燙好,澆上咖喱。他完全不吃辣,而西宮月昳可以接受中等的辣度,織田作則是往自己那份裡加了好些辣椒醬。
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樣平常地吃個午餐。
但織田作卻驀然想起兩年前的熱鬨聚餐,即使現在成了小有名氣的作者,他也很少參加如此熱鬨的活動,有也是因為涼羽澤拉他去作者聚餐,熱熱鬨鬨地喝一頓酒……現在,大概是永遠沒有辦法像以前那麼熱鬨了。
織田作之助年紀並不大,卻總是看起來格外成熟,永遠能接受一切情緒,是個很好的陪聊對象。涼羽澤的意外,他知曉後仍然表現出了冷靜,幫著解決了很多事。然而心底總還是缺了一角,沉甸甸的塌陷下去,每回有血液通過,就要震顫一分,提醒他,他仍舊未能接受這樣的現實。
同樣喜歡熱鬨的西宮鶴影,織田作之助和他不是很熟悉,但總是看過幾場他的魔術表演的。家裡的幾個孩子也都很喜歡魔術師這種有些萬千燈光下的職業,在電視機上反複地看著錄像,一點也不膩。
他又一次意識到了生命的沉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是壓在身上的一片海,他也許得用一輩子來把它填滿。
飯後,織田作之助習慣性地端了寵物的糧食去喂。
他很快發現鴿子們數量不對,沒有了西宮鶴影,這些鴿子再也不用充當魔術助理了——也許少了的那幾隻是去追求自由了吧。
他這樣期望著。
下午,太宰治同織田作一起出了門,兩人都要去文學社處理些事情,隻有西宮月昳留在家——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太宰治勉強相信他的精神狀態還可以。
西宮月昳第一次覺得無所事事,往常他雖然經常躺著擺爛,但意識總是分出去同時操控好幾個馬甲,並沒有歇息過。這樣真正的休息時間門反而幾乎沒有。
有點太無聊了。但要他主動找點事情做,卻是萬萬不肯的。
西宮月昳躺在沙發上放空了一會兒,抱著涼羽澤最後收集來的書,隨意翻到某一頁,盯著上麵的泛黃的紙張發呆。
白貓跳上沙發,壓在他的大腿上舔毛,他習慣了,時不時就伸手擼一把。
整個房間門安靜到隻有掛鐘在滴答滴答響。
直到下午二三點,太陽最猛烈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
西宮月昳從沙發上爬起來,拎走了貓,把有些發麻的大腿拍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誰回來。”雖說如此,他心裡是有些預測的。
……
一個看起來很適合夏天的人站在門口。
西宮月昳琢磨著,如果他自己去曬十幾次日光浴,說不定也能變成這種膚色,嘴上說著另外的話:“安室君,這樣熱的天氣,你不打一把傘嗎?”
安室透的額頭上有點細密的汗水,這種天氣,汗水一出來就被蒸發了。他看起來有些躊躇,猶豫了幾秒才說:“你得跟我走。”
“為什麼?”
安室透凝視他:“原本我並不想把這件事告訴你……但琴酒可能要過來了。”
“我正想著他什麼時候過來呢。”西宮月昳歎氣。
預感到了。
“你知道他要來?”安室透先是訝異,又下定決心,有些冒犯地抓住西宮月昳的手腕,“我知道你是青木的朋友……琴酒、琴酒可能對青木
伶下手了。”
安室透不免想起他和青木伶很久之前的聊天,想到這個人給他的一些東西、說過的話,當他看見青木伶倒在琴酒邊上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這家夥的叛徒身份終於被發現了。
又很快發現琴酒在莫名盛怒的情況下要來找西宮月昳。
“琴酒要來找你麻煩了。”他不再猶豫,拉著人邁入夏日的陽光下,“我帶你先躲一躲。”
西宮月昳:……
“誒……”
他在陽光下眯起眼睛,一時間門不能適應這樣金白色的光,看不清路,完全被安室透拉著走。
“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什麼。”他跑得喘起氣來,“琴酒……人還挺好的。”
安室透:……
果然來把人救走是正確的選項。
怎麼會有人覺得琴酒人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