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忘懷。”
紀冠城好奇地看向他,欒彰知道對方可能誤會了,接著說:“我沒有情感故事要講,你不要期待了。”紀冠城縮了下肩膀,像是搞怪未遂的小孩,把頭扭向了窗外。
很快,兩人抵達市郊的賽車場。欒彰先是打了個電話,帶著紀冠城往裡走。入口處站著一個身著工作服掛著工牌的高挑斯文男人,那模樣與狂野的賽道格格不入,紀冠城眼睛掃了一眼工牌上的字。
阮嘉。
下麵的職位他沒看全,隻隱約看到“總監”的字樣。從對方和欒彰交談的狀態來看,兩個人應當是朋友關係。
阮嘉狀似高冷,對紀冠城算是客氣,帶他辦好手續之後便讓他上了賽道。賽道上有專業的教練指導,根本不需要彆人插手,阮嘉就和欒彰坐在場邊的遮陽傘下喝咖啡。
“這是你的新目標嗎?”阮嘉問。
“想什麼呢?”欒彰不打算告訴阮嘉真相,“這可是夢鹿的掌上明珠,我現在是身負皇命,得好好照顧著。”
“原來是這樣,突然莫名其妙找我要賽道課,我還以為怎麼了。要知道你上次找我的時候還是兩年前談分手。”阮嘉的目光投向已經在賽道上飛馳的紀冠城,“我還以為你口味突然變了。”
“怎麼會?我還是最喜歡你這樣的,不愛理人的樣子彆有風情。”
阮嘉白了欒彰一眼,不想聽他講屁話。
他不是欒彰第一個男朋友,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阮嘉仍記得欒彰跟他說分手那天下很大的雨,為了不爽約,欒彰冒雨趕來。明明是他在做壞事,然而那淋透了的可憐又自責的模樣讓阮嘉很難爆發,一腔怒意被雨打成了啞火。欒彰講得坦誠,感情淡了,錯都在他。阮嘉回憶與欒彰交往的日子大多是快樂的,也確乎在欒彰身上體驗到了完全未曾設想的人生場景,從頭至尾你情我願,似乎也沒有可質疑對方的。
成年人分手分得體麵,分了手若還能有利益交換自然也可以做朋友。
杜卡迪紅得更純粹一些,欒彰看著那團紅色在午後最熾熱的陽光下留下無數殘影,好像燃起的燎原火焰。
紀冠城把車停在一邊和教練攀談,他的腦子比他的嘴巴快,很多話一下子表達不出來,隻好手舞足蹈得比劃。在得到指點後,紀冠城再度跨上摩托,駕駛肉眼可見得更加速度流暢。以欒彰對紀冠城理解能力和實踐能力的把握,進步之快倒也沒什麼新奇的。
他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問阮嘉:“那個車多少錢?”
“Panigale?他開的是v4吧。”阮嘉眯眼細看,“二十多萬吧。”
“那這個課多少錢?”
“普通的DRE一天一萬,今天這個其實是不對外開放的。”
“確實,免費的就是最貴的。”欒彰自然能聽出來阮嘉的言外之意,他懶洋洋地輕伏在桌麵上,刻意讓自己的位置比阮嘉低一點,造成一種從位置和心理上的雙重低姿態狀態。
“你給我的一直都是最好的,我該怎麼謝你呢?”
阮嘉受不了他這樣子,扭過頭去:“你彆害我就行了。”
這時紀冠城要停下休息了。天氣太熱,他摘下頭盔後臉頰通紅,頭發全被汗浸濕。手掌扇風沒有任何用處,紀冠城便拉下連體賽車服的拉練,將上衣懸掛在腰間,隻有一件裡衣緊緊貼在身上,不住有水順著他起伏的胸膛往下滴。
確實太熱了。
欒彰把杯子裡剩下的冰塊含進嘴裡:“我有個問題。”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