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個世界也算是一種偉大。
“一開始我還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做那種為了科學獻身的事情,真是太誇張了。”紀冠城繼續說,“不過現在想想,我還真的挺想體驗一把不用靠自己的原裝大腦就能行動的感覺的。如果我付出可以把人類科學再往前推一步,也許我是願意的。”他正暢想著,頭頂忽然產生了一股輕輕的壓力。欒彰的手覆在上麵,身體順勢靠近紀冠城。
兩個人麵對麵,紀冠城頓感頭皮一麻,隻聽欒彰笑著問:“不怕我把你的腦子挖出來裝到機器上麵?那到時候你是紀冠城還是機器是紀冠城?有區彆嗎?”
“你不會這麼做的吧?”
“為什麼?”
“因為……”紀冠城停了下來,因為他相信欒彰嗎?為什麼要相信欒彰?因為他和欒彰是朋友嗎?因為欒彰足夠出色足夠強大讓他折服嗎?
還是因為,欒彰待他是不同的呢?
“放心,你就是你。”欒彰輕聲說,“我怎麼舍得讓你受傷呢?”
紀冠城突然偏頭,欒彰的手滑了下來。原本好好的對話被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欒彰立刻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他看著手掌無奈地笑了笑:“抱歉啊,是我沒有考慮那麼多,太親密的行為還是會讓你反感吧,畢竟我……”
“我不是因為這個。”紀冠城無法解釋自己突然掉線的行為,很明顯欒彰被他傷害到了。為了表示自己絕無他意,也為了撫慰欒彰,他乾脆攬過欒彰的肩膀摟住了對方。
“雖然這麼做很奇怪,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對。”紀冠城老老實實地說,“擁抱一下吧?好嗎?”
擁抱一下我們就和解。
欒彰推開了紀冠城的親近,隻丟下一個簡單的“不”字。
他明白,這個時候和紀冠城擁抱是自己坦誠的表現,朋友之間抱一下怎麼了?
不擁抱,才是問心有愧。
他就是要讓紀冠城誤會。
果不其然,紀冠城看起來陷入了更深的圈套。這是欒彰最喜歡的階段,對方的情緒被自己準確的掌控,每一步都在精準的計算之中。
準確到他會每天晚上固定時間到家吃飯,讓紀冠城形成肌肉記憶,偶爾釋放出一些曖昧但克製的信號,講一些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的事再滿含溫情地望著紀冠城,甚至跟光光玩家庭角色扮演遊戲,讓紀冠城左右為難。
紀冠城肯定是不敢多問的,欒彰知道紀冠城在想什麼——他怕問多一句就會傷害自己。真是天真可笑啊,明明心裡已經感受到迷惑和困擾了,可紀冠城率先想到的竟然是保護自己。欒彰不相信世界上有這樣不夠自私的人存在,紀冠城卻一次又一次地挑戰著他的認知,讓他覺得礙眼。
“你周五晚上有什麼安排嗎?”欒彰問紀冠城。
“沒有。”紀冠城反問,“有什麼事嗎?”
欒彰神秘一笑:“我想介紹朋友給你認識。”
“朋友?”紀冠城記得欒彰說過自己沒有什麼朋友,認識這麼久,他也從未在欒彰的生活裡見過其他人,那這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朋友?
“對啊,我們的關係也算很親密了吧?”欒彰道,“我介紹朋友給你認識不是很正常嗎?”
“也是啦!”紀冠城說,“那我回來早的話先把家裡收拾收拾,然後做好飯吧,你朋友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這個你隨便安排。”欒彰笑道,“但是你這麼做會讓人覺得我們是那種同居關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