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覺。”欒彰拉著紀冠城往裡麵的房間走,“我帶你去看它。”
實驗室裡為動物準備了許多各式各樣的籠子,欒彰給光光挑了一個最大的。光光自手術結束後大部分時間都蜷在裡麵睡覺,這在欒彰看來是大腦在進行自我修複的一個過程。然而紀冠城不知實情,當然會對無精打采的光光擔心萬分。欒彰見他那憂愁模樣,攬住他的肩膀說道:“放心,手術很成功,過幾天它就可以回家了,以後都不會有問題的。到時候慶祝光光出院,我們給它換個新貓窩,準備一頓大餐,你覺得什麼比較好呢?”
“到時再說吧,我沒有想法。”紀冠城說,“而且最近也比較忙。”
“怎麼了?”
“實驗有了一些新進展。而且……”紀冠城停頓片刻,將欒彰拉出了房間。兩個人回到工作場合時,紀冠城才說,“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阿基拉的語言係統被我搞得一團糟嗎?雖然你幫我解決了很多麻煩,但我其實還是會很多根本性問題持懷疑態度。我自己研究了很久,好像走到了一條奇怪的路上。”
“詳細說說?”
“不。”紀冠城第一次拒絕了欒彰在研究方麵的指導意圖,“我想我可以找到問題的關鍵。”
欒彰饒有興趣地問:“聽上去比觀雲的保密級彆還要高?”他笑著繼續說,“真的不需要我嗎?”
“嗯……”紀冠城想了想,“有一件事倒是想聽聽看你的想法。”
“你說。”
“我們一直試圖對於大腦裡的各個信息進行編碼和解碼,人就是全部環節的終點。那麼人可以作為中間節點嗎?”紀冠城道,“人腦的存儲空間和算力是無法估量的。這樣甚至都不需要有解碼環節。”
“理論上來說這些都建立在人機互傳的底層邏輯之上,隻是目前在臨床方麵大家仍然有所保留。不論把某些信息存入或是從大腦裡取出,要麼乾脆用人工智能去接管大腦工作,這些都是可以被實現的,因為是一個絕對值的工作。可如果讓大腦作為傳輸介質,那麼即時運算的效率就要幾何倍的增長,而且人腦工作和人工智能的工作產生了大量的交叉,能量釋放過程中對於大腦的影響還是個未知數,風險性很大。我隻能說我對此方向的研究很感興趣,也做過嘗試,但是動物大腦的能力遠不及人腦,所得到的結果也不儘如人意。這是一個從一開始就沒有其他試驗品可選的實驗,隻是它既不能解決人機協同問題,也不能根治疾病,就像做理論基礎研究一樣,商業前景也不被大家所看好……沒有人願意冒然嘗試。”
“可是所有上層建築不就是建立在基礎理論的研究之上嗎?要是能打通這一環節,也許會對我們有更多的幫助。”
欒彰略帶試探略帶引導地問紀冠城,“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也不一定能驗證。我再研究研究看看吧,等有了階段性的成果,我會第一個告訴你。”
欒彰說:“不要學著彆人做瘋狂科學家。”
“當然不會。”紀冠城踮腳親親欒彰的額頭,“你放心,我有分寸。”
現在的紀冠城看似走在欒彰安排的路線上,終點似乎也是欒彰的預設,可欒彰看著紀冠城的笑容卻始終懷有忐忑心情。他從紀冠城問他的問題中大概能猜到對方的一些想法,並且他深知紀冠城完全有能力把想法付諸於實踐。
如果讓紀冠城這麼繼續研究下去,是否真的會有所成果呢?那時的紀冠城會以怎樣的姿態站在自己身邊呢?
抑或那時他已經不必隱於自己的光芒之下了。
欒彰陷入沉思。
紀冠城出入數據中心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從記錄可以得知,紀冠城在瘋狂著人機互傳臨床日誌。而從實驗室的每日報告來看,紀冠城所在項目組終於攻克了眼前的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