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有時候林浦澤真的分不清楚這些買書的人究竟是讀者還是受害者?
你要說他是讀者?
哪家讀者看個書哭哭啼啼,一臉要死要活的模樣?
彆的讀者,看個書都是心平氣和,書中自有黃金屋從書中領略奇妙世界,反倒是這《許三觀賣血記》的讀者——
一看一個不吱聲。
但偏偏越是不吱聲它還就越看?
也正是基於這種情況,讓林浦澤覺得用‘受害者’這個詞彙來形容《許三觀賣血記》的書友真的是一點毛病也沒有。
“一邊哭一邊看,這不純純屬於受虐狂?”店長林浦澤緩緩在工作日誌上寫下這麼一句話,“能明顯觀察到,購買《許三觀賣血記》的受虐讀者,年齡段正在穩步提升.”
其實對於未經人事的年輕人來說,閱讀《許三觀賣血記》這種紀實類型的圖書——
他們可能還真沒什麼感覺?
一來,他們並沒有經曆過那個年代,不知道那個年代的殘酷自然也就無法共情。
二來,他們閱曆尚淺,根本就無法理解許三觀為了家庭,三番五次選擇去賣血這種行為之下所隱含的悲壯?
反倒是這些上了年紀的中年人,在閱讀這種紀實文學題材的書目之時——
他們反倒是深有體悟?
店長林浦澤緩緩記錄下他這幾日觀察到的情景:
“沒有一個人能臉色平淡的讀完《許三觀賣血記》,不管是中年人還是年輕人.”
可以說,《許三觀賣血記》是一本有著一定閱讀門檻的書。
太過於年輕的人,讀不懂。
沒有一定生活閱曆的人,也很難理解書中主角的所作所為。
但是,如果有著一定文化素養,並且對於文學品鑒擁有著自己獨特理解的高知群體,他們來閱讀這本書之時——
這本書,堪稱神作!
“真的,寫的太好了.”
坐在書店窗邊,那位模樣看起來頗為儒雅的中年人,他一邊淚流滿麵的讀書,一邊深有感觸地從嘴裡吐出一席話。
“這,不就是我終其一生想要寫出的苦難文學?”
“這,不就是我在文學這條路途,一直追尋的東西嗎.”
對於苦難細入骨髓的描述,對於人性入木三分的刻寫。
能將紀實文學,書寫到這般程度——
如果這都稱不上神作,那還有哪本書能擔當得起‘神作’二字呢?
其實一般顧客在書店裡看書,作為店長的林浦澤都很少去打擾彆人,隻要不是在店裡做的太過分,隻要不是在店裡太過於放肆,做出一些類似於抽煙喝酒什麼之類的不文明行為.
遇到一些情緒激動的顧客,通常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不過,我可以容忍你在書店裡,小小的放飛自我一下。
但是,你也不能太過放肆吧?
眼看著這位中年人,情緒激動到痛哭流涕,甚至於大喊大叫都已經吵到了周圍的顧客。
作為店長的林浦澤,當即沒忍住出聲製止:
“這位先生,請小聲一些,這裡是書店請注意你的言行舉止.”
誰料,他話還沒說完。
一位模樣俊俏,體態嫋婷的少女突然出現在他身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在向店長林浦澤表達了一番自己的歉意以後。
隻見這位少女,邁開步子,快步走到這位情緒失控的中年人身邊:
“爸,該回家了.”
沈月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她的父親——
也會讀到江海寫的書?
尤其是當看到一直被自己視作努力榜樣,發誓畢生追求其步伐的父親,竟然對江海這麼一號人物讚不絕口甚至於連聲誇讚?
沈月承認,她的心態,確實是有些繃不住了!
“這本書,絕對是我近二十年讀過最為震撼的一本書!”
“這位作者,絕對是迄今為止最讓我覺得驚豔的一位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