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來源於生活,但應該要遠高於生活。
戲劇創作,同樣如此。
一部合格的戲劇,不僅僅是要通過劇本的形式將它表現出來,更為重要的是——
它應該要被演出來!
不僅要演出來,它還要演的漂亮,演的精彩!
陶春芳老師之所以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讓江海從學校裡趕過來見她一麵,就是因為她發現江海創作的這篇《感天動地竇娥冤》戲劇——
非常適合改編成話劇!
劇本,重要的是寫!
話劇,重要的是演!
“其實我一開始對你真的沒報什麼太大希望,但是我也是萬萬沒想到,你一個戲劇領域的新人,竟然真的能給到我驚喜?”陶春芳老師一臉慈祥地看向江海,眼神裡充滿了欣賞,“你這篇稿子,我昨天研究了一個晚上,我真的發自心底的認為——”
“它是真的很有被改編成舞台劇的可能性.”
對於小城市的人來說,可能【話劇】【舞台劇】這種小眾詞彙,還真是屬於比較陌生?
在三線城市,上班閒暇之餘的娛樂活動,能騎騎車,釣釣魚,保不齊再約上三倆好友擼擼串搞個小燒烤,這都已經算是還可以了
哪裡還奢求能看上什麼話劇,舞台劇?
可對於常年在大城市生活,尤其是注重精神層麵修養的高級知識分子來說——
對於看話劇這種娛樂方式,應該是早就習慣了?
僅拿澄海大劇院這一個劇院的營收來舉例——
作家老舍的《茶館》,被改編成舞台劇之後,每周末的上座率一直都保持在60%以上。
著名戲劇大師曹禺的經典代表作《雷雨》,自從被改編成現場表演的話劇,每周末上座率一直保持在65%以上。
但凡是在戲劇領域比較知名一點的本子,就譬如說什麼:
《日出》《商鞅》《李白》《白鹿原》《窩頭會館》這之類的經典本子,早都已經被改編成了話劇。
哪怕就是陶春芳老師本人寫過的本子,就譬如說《白蛇傳》《新白娘子》——
更是早早就被改編成了舞台劇。
就在明天下午!
就在澄海大劇院!
就有兩場有關於《白蛇傳》的現場話劇在售!
不管是劇院,又或者話劇演員,再或者依靠戲劇生活這一類藝術從業者——
大家都是要吃飯的!
大家靠什麼吃飯?
靠的就是寫出諸如類似於《雷雨》《茶館》《白蛇傳》這一係列優秀的戲劇本子,然後再把它們改編成話劇,舞台劇的形式,以此來吸引觀眾觀看——
然後從中賺取門票錢!
一般來說,能夠被改編成舞台劇的本子,大都是一些成名已久的戲劇大家。
畢竟,隻有這些戲劇名家的本子,才經得起考驗!
話劇可不同於其他的表演形式,它整個現場表演都要求的是一鏡到底,根本就沒有任何NG可言。
這不僅考驗話劇演員的功底,這更考驗劇本創作者——
對舞台現場節奏的把控!
什麼時候該抑下去,什麼時候該揚起來,這都是有說法的。
哪怕就是在陶春芳老師這種【民俗戲劇】類的名家,她也是在她三十四歲那年,才寫出了她人生第一本可以被改編成舞台劇的戲劇創作——
《白蛇傳》!
眼瞅著江海僅僅二十歲不到的年紀,竟然就有望完成人生第一部可以被搬上話劇舞台的戲劇創作?
饒是蕭琳瑜這種與世無爭的性子,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這江海,竟然有這麼厲害”
說實話,當得知《竇娥冤》劇本將有望被改編成話劇,改編成現場舞台之時
江海確實有那麼一丟丟興奮?
但是,他高興的點並不是《竇娥冤》本身,他興奮的點在於——
不管是實體書,又或者是網文,一直以來這兩種文字的表達形式,並不能讓他對讀者情緒有一個清晰明了的總結和反饋?
換言之,
他沒有辦法和讀者麵對麵?
就譬如說,你在閱讀《許三觀賣血記》時哭紅了眼,作為作者的江海也隻能是通過書評知道讀者很悲傷?
對於讀者在閱讀這本書之時,到底是個什麼情緒,他一無所知?
你看書的時候在哭?
不造啊,我又沒看到
你看書的時候愁眉苦臉,煙一根接著一根,甚至把人都看emo了?
這,我哪知道?
畢竟我又不是親眼所見.
可是,話劇舞台劇這種形式,剛好就彌補了他不能和讀者麵對麵的這一缺陷?
試想一下這樣一幕場景——
劇院裡,在一場坐滿了人的話劇演出之中。
作為劇本創作者的江海,置身於人群之中,身邊全是特意前
來看戲的觀眾。
他們一邊用紙巾擦淚,一邊哭訴:
“為什麼這作者,能這麼刀!”
“為什麼這竇娥,能這麼慘啊,嗚嗚嗚嗚嗚”
而作為這一切始作俑者的江海,就坐在觀眾旁邊,默默為他們遞上紙巾:
“彆怕,再哭大聲點兒,我這兒還有紙巾”
不知道為什麼,一聯想到這一幕情景,江海莫名就感覺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