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要!”
“你踏馬隔這唱rap呢?”
猴子張文樂剛一下課,尋思走三食堂來買點兒東西吃,剛一路過路邊攤。
就看到江海和老板在一唱一和。
“呦呦呦”
“今兒什麼日子,這麼高興?”張文樂操著一口京腔口音,一臉納悶的朝著江海走來,“可以啊海哥,煎餅果子都要吃四十八塊錢的全家福?你小子發達了啊.”
“你中彩票了?”
實際中彩票這玩意兒,就相當於福彩中心跟你玩剪刀石頭布,他贏了你給他兩塊錢就行,你贏了他直接給你五百萬,賭局是兩塊對五百萬,看上去你是賺大發了,但這玩意兒有一個先決條件——
不論在什麼時候,你都得先出。
“彩票那玩意兒是人能中得了的嗎?”江海一邊啃著手裡的煎餅果子,吃的油光鋥亮,一邊朝著他回話,“我什麼實力?吃個四十八塊錢的全家福這不是很正常.”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江海臉上的笑容神色愈演愈烈。
直覺告訴猴子張文樂這事不簡單:
“吃個餅也能笑這麼高興?”
“我都快看見你昨晚吃的夜宵了”
江海也懶得和他廢話:“你彆管。”
這學期,學校的活動組織,在三食堂旁邊舉辦了一個【我來辦食堂】的公益活動,其大致內容就是:
學生,可以代管食堂的一個窗口,學生自己做的飯菜可以用來售賣,賺到的錢可以用作公益,也可以用於貧困學生留作生活費,補貼家用。
當然,不僅是承包食堂窗口,從中嗅到商機的部分學生,也會從學校外邊的農貿市場,進一些鮮花,水果,涼菜,熟食到食堂旁邊售賣。
“新鮮的水果,新鮮的雪梨,快過來看一看瞧一瞧.”
路經食堂,江海啃著手抓餅,正感覺有點兒口渴。
湊巧就看見同屬於中文係的大三同班同學章素昕,站在攤位前,大聲叫賣:
“雪梨~”
“雪梨~”
“又大又甜的雪梨~”
“快過來看一看啦~”
章素昕是一個英姿颯爽的短發妹子,她的誌向不在於讀書,而在於通過自己的雙手賺到足夠多的財富。
換句話講,她以後的目標是成為一個女強人,所以現在的她正在為了以後的夢想而努力奮鬥。
實際江海和章素昕的關係還算可以,江海不喜歡矯情的女生,湊巧章素昕也屬於非常直接的性格。
所以兩人平時還算合得來。
見到是章素昕在賣水果,江海倒也沒有猶豫,徑直走到攤位前拿起個又大又水潤的雪梨咬了一口:
“來個雪梨,記賬上下次給你。”
江海這番舉動,頓時就引起了章素昕的不滿,她的語氣略微帶了些許的斥責:
“不是,怎麼又是你啊江海?”
“雖然我家是賣雪梨的,但你也不能老是賒我雪梨啊.”
江海一愣,被她這話問住了:
“我哪有每次都賒你雪梨?”
章素昕雙手叉腰:“你哪次不賒我雪梨?”
“真的有每次都賒?”
“我印象裡沒有一次不賒.”
雖然,從表麵上來看,兩人的這番對話非常正常,並無半點不妥。
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猴子張文樂的外號是什麼?
老汙公.
任何正常的對話,一經過他那充滿了顏色的大腦,立刻就會變得不妥。
“不是.”兩人這番大膽的發言,頓時令得張文樂錯愕,“這麼隱私的事,你們也能拿到台麵上來說的嗎.”
“你在說什麼?”江海表示不解。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張文樂臉上閃現過一抹老司機的笑容,“你來聽我慢慢給你細講.”
從讀音上來評判——
雪梨的雪,和洞穴的穴,是同音。
賒賬的賒,和射擊的射,同樣也是同音。
我們按照這個思路走下去——
賒我雪梨,等於she我.
不等猴子把話說完,章素昕一個大嘴巴子就給猴子甩了過去。
隻聽見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
“啪——”
“你這個混蛋,你下流!”章素昕怒斥一聲,隨後頭也不回的朝著食堂入口走去。
“不是哥們兒”猴子張文樂捂著腫脹的右臉,隨即轉頭看向身邊的江海,一臉的不敢相信,“她打我乾什麼?”
“要我解釋的,明明是你.”
“你活該,該打!我就說讓你腦子裡少裝點兒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完全就沒有可憐張文樂的意思,江海囫圇吞棗,三下五除二把手裡的雪梨給啃成核,“當著女生的麵開黃腔?我的評價是——”
“你這大嘴巴子,挨得不虧”
與此同時,市中心,一家繁華的醫院。
被酒瓶爆頭,敲成輕微腦震蕩的莫主編,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
他躺在病床上,半夢半醒的睜開眼:
“這特麼給我乾哪兒來了.”
此刻,莫主編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慘絕人寰的下午。
他記得自己什麼也沒有做。
隻是站在人堆之中,竭儘全力的朝著憤怒上頭的讀者辯解:
“不是我主使的,真不是我主使的,都是江南。”
“這一切都是江南讓我這樣乾的,相信我,都是江南”
三棍打碎你的兄弟情。
雖然平時稱兄道弟,但真要碰上事兒,三頁口供提到兄弟名字二十七次。
這都屬於是基操。
畢竟出來混,全憑的就是三樣東西——
出賣兄弟,勾引大嫂,跑的夠快。
當被讀者包圍的刹那。
莫主編果斷選擇撂挑子:
“我冤枉啊,都是江南讓我這樣乾的啊!!!!”
誰料,根本都不等他把話說完,一道暴喝聲音頓時浮現於耳畔:
“就他媽你叫莫主編啊?”
緊接著,從遠處飛來一個啤酒瓶,隻聽“哢嚓”一聲,啤酒瓶頓時在莫主編頭上爆開。
隨後,莫主編便不省人事.
等到他再次睜眼之時,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躺在病床上了。
“我這是睡了多久?”莫主編從病床上掙紮著,慢慢坐起來,也就是此刻,一股劇烈的痛意頓時從頭上傳來,令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嘶——”
“好痛.”
莫主編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個事兒。
“叮咚~”
桌邊,手機鈴聲的短訊提示聲音響起。
莫主編顫顫巍巍,從旁邊的桌子上取過手機,解鎖屏幕,他艱難的朝著手機上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原來是江海最新更新的一則動態:
【牛逼,又雙叒叕活了億天】
也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江海最新動態的這一瞬間,一股恐懼的情緒頓時從心底油然升起:
“你,你要不要這麼搞事.”
“醫生,醫生在哪兒.”莫主編無力的從病床上坐起,嘗試朝著病房門外呼喊,“快,快來人,我需要人照顧,我覺得我現在很危險”
也就是莫主編在呼喊醫生的同時。
下一秒。
一道熟悉的聲音,宛若幽靈般,再次響徹於耳畔。
令得他汗毛倒立:
“就他媽你叫莫主編啊?”
哪裡知曉莫主編現在是個什麼處境?
和猴子張文樂從食堂門口分彆,江海從食堂門口,一路哼著小曲兒就回到了動畫製片廠。
也不知道為什麼,江海感覺自己此刻的狀態——
開心。
就是無比之開心。
你要問他到底是因為什麼高興?
那江海可能隻能回你一句:
“我也說不上來。”
可能,是因為賒到了舒服的雪梨?
也可能,是直麵了那些偽裝成書迷的黑粉?
總而言之,江海現在的狀態,就是倆字兒——
高興!
江海一邊兒哼著小曲兒,一邊走進辦公室:
“嘻嘻哈哈我們窮開心,我是誰家那小誰.”
誰料,當他剛走進辦公室,就看到製片廠的全體工作人員,以一種極其嚴肅地眼神盯著他。
現場,約莫有五六十號人,齊唰唰向他投來鄭重的注視。
“這,這是怎麼了?”這場麵令得江海有些不適應,他也不由開始有些緊張起來,“你們都看我乾什麼?”
“我臉上,又沒長字兒”
話音落下。
隻見央美學生會會長陳涵影,身穿一襲極顯身材與氣質的黑色長裙,手裡拿著一份電視台最新統計的收視率文件。
踩著高跟鞋,朝著江海的方向,緩步走來。
一步。
再一步。
又一步。
她走到江海身邊,將手裡的文件遞到江海手上,聲音隱隱都有些顫抖:
“江海——”
“我們,乾碎了清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