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所能爆發出的潛力,一定是巨大的。
仇恨的力量能給到人巨大正向buff的加持。
就比如說,讓你進廠打螺絲,這種時候你肯定心不甘情不願,一提起上班這兩個字就天天都想死。
可是,如果在你打螺絲的時候,告訴你:
“同誌,你不是為了自己在打螺絲,你是在為國家奉獻自己的青春!”
“你現在在坦克車上擰下的每一顆螺絲,都是日後我們轟向島國的資本!”
“我們,要反攻小日本了.”
但凡是個中國人,應該都沒有辦法拒絕光宗耀祖,族譜為自己單開一頁的誘惑?
如果你是在為自己的生計打螺絲。
那你肯定無精打采,哈欠連天,你彆說加班,哪怕下班時間超過一分鐘,那也是度秒如年。
可如果告訴你,你現在擰下的每一個螺絲,是在為人民日後清算日本軍國主義做準備。
換句話講,你現在的工作,直接影響到以後我們能不能乾碎小日本。
在仇恨力量的加持下.
996?(早上九點上班,晚上九點下班,一周有六個工作日。)
你是在看不起誰?
你不讓我007,那你就是鬼子的漢奸,人民的工賊!
或許,我自己擰螺絲的時候,的確是會偷奸耍滑,的確是會渾水摸魚。
可是,但凡你要是告訴我,我們即將吹響反攻帝國主義的號角,中華民族即將踏上複興的征程.
即便我是義務勞動。
即便我沒有一天的休息日。
我螺絲照樣能給你擼出火花來你信不信?
這,就是仇恨賦予個人的力量!
人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不管是體力,又或者腦力,再或者精力,相較於往常都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在被一位身強力壯的屠夫激怒,即便兩人同時站在一個擂台上比拚,書生也照樣具備反殺的資本。
照常理說,雙方互毆的情況下,屠夫的勝率應該大於書生才對。
可為什麼孱弱的書生會贏過強壯的屠夫?
這原因,倒也簡單。
因為屠夫惜命。
兩人在同一個場地動手的情況下。
一個有所顧慮,心裡不停的想著:
“我,要是把他打傷打死,那我不又得坐牢?我已經坐了十年牢,好不容易放出來,我可不能再被弄進去”
另一個,則是具備了破釜沉舟的勇氣,他從今天來到這裡就根本沒有想過要活著回去: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們兩個,就隻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這間屋子”
一個,畏首畏尾,既不占理心中也恐懼。
一個,抱著為妻子女兒複仇的信念,抱著必死的決心。
換句話講——
一個躊躇,一個搏命。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態,所能爆發出的戰鬥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樸俊智不是傻子,他知曉這十年間,趙鬥淳在監獄裡,天天健身,夜夜鍛煉,論起身體的個人素質,即便他才三十多歲不到四十,他也照樣沒辦法和趙鬥淳這位已經六十多歲的健壯老頭相比
可是,他擁有一個先手優勢,就是他在暗敵人在明。
他懷揣著必死的決心,想要和趙鬥淳以命換命。
但是,對於他的這一係列計劃和決心,趙鬥淳並不知曉。
淩晨一點鐘。
趁著大雨滂沱的夜晚。
樸俊智雨夜帶刀不帶傘。
他披著雨衣,偽裝成樓下的住戶,敲開了趙鬥淳所在的房門。
“你好,你們家廁所漏水了,都已經淹到我們家客廳了,你們能不能修一修.”
房門打開。
趙鬥淳睡眼惺忪,他疑惑地朝著麵前這個雨衣男回話:
“漏水了?我們家”
不等他把話講完。
根本就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
樸俊智操起尖刀,朝著趙鬥淳的大腿部,狠狠就是一刀。
“撲哧——”
隻不過一刀,趙鬥淳就瞬間喪失了反抗能力。
甚至都不等他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樸俊智上來就是一陣亂捅。
一刀。
再一刀。
又一刀。
樸俊智連捅三十六刀,從門口,一路捅到客廳。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連吃三十六刀,你彆說趙鬥淳,泰森來了也隻能倒頭就睡。
這十年間,因為一直在醫院照顧自己懷癌的妻子,樸俊智自學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醫學常識,他十分清楚人體的身體構造。
哪些地方是人的大動脈,一刀就死。
哪些地方相對堅固
,被刀之後不會立馬昏厥,隻會讓人暫時喪失掉行動能力
正是由於具備一定的醫學常識,三十六刀之後,並沒有令趙鬥淳當場逝世,隻是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三十六刀,每一刀,都傾注了自己這十多年以來的憎恨,以及作為父親想為自己妻女報仇的決心。
但顯然,這三十六刀,並沒有平息樸俊智心頭的怒火。
所以,他才會拿起老虎鉗,對準趙鬥淳的牙齒
所以,他才會拿起剪刀,朝著趙鬥淳緩步逼近
所以,才會出現上一章篇末的情景。
“啊!!!!!!”
伴隨著一聲慘絕人寰的怒吼。
頃刻間,被五花大綁的趙鬥淳,直接痛得失去了意識,徹底昏厥了過去。
他的傷口,正在往外,不斷噴血。
樸俊智麵無表情,他隨手將手上的【玩意兒】往窗外一丟,重重摔在了街邊的馬路上。
恰逢此時。
在雨中,有兩條饑腸轆轆的野狗路過。
路過胡同巷尾,饑餓的野狗,聞了聞掉落在街頭的東西,也不管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饑餓的狼狗,站在大雨滂沱的巷口,互相爭奪著啃食
屋內。
“我說過,十年之前,你怎麼對待我女兒.”樸俊智看著麵前昏死過去的趙鬥淳,眼神閃現過一抹凶狠之色,“今天,我就要用當初你虐待我女兒的方法,來對待你”
宛若拎起一條死狗一般。
樸俊智抓起趙鬥淳的頭發,然後拖起他就朝著廁所奔去。
去廚房,拿了七八袋食鹽,一股腦的倒進熱水器裡。
待到食鹽和涼水徹底溶解.
隻見樸俊智拿起水管,開到最大馬力,朝著趙鬥淳的傷口處瘋狂衝洗。
本來就是新鮮傷口,正在往外潺潺流血
這時候,你用冷水,並且還是用食鹽溶解過的冷水,朝著他的傷口處,一頓猛衝.
天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本來,因為傷口的疼痛已經到達了一個閾限,因為承受不住這劇烈的疼痛直接昏厥了過去。
可經由這傷口上,撒這麼一把鹽
“啊!!!!啊啊啊啊啊啊!!!!”
趙鬥淳猛地從昏厥中驚醒。
鹽水,滲透進他的肌膚,洗刷著他身上每一處的傷口,尤其是
鮮血,流了整個浴室一地。
恰逢此時,雷聲大作。
“轟隆——”
“轟隆轟隆——”
趙鬥淳驚恐的嘶吼聲,被這突然出現的雷雨聲音,近乎完美般覆蓋。
任誰也不會想到,在這種雷雨交加的暴雨天氣,在這個城市之中某棟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