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的靈感,一般都是在無人問津的深夜裡,文思如瀑布般泉湧。
說來也是奇怪,男作家和女作家在寫作方式上,有很大的不同。
女作家在寫書之時,往往都會選擇在元氣滿滿的清晨,晚上十一點睡覺,早上八點鐘起床,起床後,收拾下房間,吃點喜歡吃的早餐,給賞心悅目的綠植和盆栽澆澆水。
在做完這一係列寫作之前必要的準備工作之後。
這才會安心的坐到書桌前,開始緊鑼密鼓的創作:
“讓我來看看昨天寫到了哪裡,感覺大綱規劃得不是很好,讓我再來修改修改”
男作家則是和女作家完全不同,絕大部分的男作家,都會選擇在無人的夜晚進行創作,和女作家在創作前事無巨細的準備截然不同——
男作家在創作之前需要做些什麼準備?
我來根小煙.
靈感匱乏,寫不出來怎麼怎麼辦?
我來根小煙.
卡文難受,硬是想不出後續的劇情該怎麼辦?
我來根小煙.
相較於部分作家的文思泉湧,下筆如有神助,寫作如潤腸般順暢一瀉千裡,絕大部分作家的現狀都是——
一簞食,一包煙,一千個字寫一天。
也正基於此,有相當一部分“作家”,書沒寫出來兩本,反倒是染上了極其難以戒掉的煙癮。
但顯然,眼前敲門的這位作家就是在此列。
“咚咚咚咚——”
伴隨著一陣猛烈的敲門聲。
江海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中作協主席團成員,也是北師大文學終身榮譽教授的蘇瞳。
其實蘇瞳的原名並非就叫蘇瞳,正宛若【魯迅】隻是周樹人的筆名,蘇瞳的真實姓名叫做童中貴,和電視采訪雜誌報道裡的名家並不一樣,蘇瞳的性格並非是屬於那種嚴肅的類型,正相反,其實他這人非常隨和,很容易就能和他打成一片。
房門打開,看著一臉激動的蘇瞳,江海疑惑:
“老童,這大晚上的,你乾什麼?”
“沒必要搞這麼大動靜吧.”
蘇瞳的發型看起來有些淩亂,即便都已經上了歲數,一把年紀,可他透露出的對於文學創作上的激情,卻是同他的年紀完全不相符合。
他手舞足蹈,興高采烈的同他講述:
“江海,我想到了一個極好的點子,我同你講.”
很難想象,一個都已經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他竟然能在淩晨兩點半鐘的夜晚,敲開江海的房門。
然後充滿活力與激情的,同江海講述東方文學和西方文學之間的區彆。
“我發現西方文學以描繪景物的詞彙頗多,據比如塞萬提斯的《唐吉坷德》,塞萬提斯通過大量的景物烘托外加描繪主角阿隆索·吉哈諾的妝發塑造,來襯托出獨屬於那個時代的騎士精神”
“而我們東方文學,偏重書寫劇情,如果我能把劇情和時代背景相互結合,以外國人的視角來描繪中世紀古中國的曆史建築,就比方說絲綢之路,那我想,這種類型的作品一定能受到讀者的廣泛歡迎”
天才,和瘋子往往都是一線之間。
老一輩的作家,在骨子裡,確實是有一股子韌性在的。
如果不是真的熱愛,在六十歲已經耳順的年紀,是很難裝出這一副一提起創作就眼冒金星充滿了精力和活力的元氣模樣。
看著淩晨兩點半鐘,依舊沒有絲毫倦意,把自己堵在門口說個不停,言語滔滔不絕宛若黃河水般泛濫的蘇瞳。
江海腦子裡瞬間就劃出了一個詞彙——
老年人再就業!
六十歲,正是出門闖蕩的年紀。
這一句話,在蘇瞳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現在這個社會上,充滿了死氣沉沉的年輕人,和活力滿滿的老年人。
但凡是年輕人,因為工作熬夜熬到兩點鐘,他們在頂著兩個發黑眼圈充滿了疲倦和困意的同時,張嘴的第一句話一定就是:
“我*你*!”
“天天加班,我加你*班,天天加班到兩三點鐘我是什麼牛馬?牛馬好歹有休息時間,我他*連休息時間都沒有,傻*公司,我*你全家.”
同樣是加班到兩點鐘,相較於年輕人的怨氣衝天,三句不離媽。
老年人就要平和很多。
他們的身上充滿了一種積極向上的情緒:
“累?”
“怎麼會累?”
“我一點兒不累,我是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站在門口和蘇瞳足足嘮了有半個多小時。
江海,是越聊越困,蘇瞳反倒是越聊越精神。
看著蘇瞳滔滔不絕的模樣。
江海是越發的覺得:
“怪不得要延遲退休到六十五歲?”
“這老年人,正是出來闖蕩的年紀啊”
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接近三點鐘了,江海想要趕人又不好直接開口,於是便指了指手表借
機岔開話茬:
“還不困?”
“要不要進屋裡坐會兒?”
正常人,在這種時候應該都能聽懂言外之意,這是想說時間太晚了想要休息。
但寫書的能有幾個是正常人?
“可以嗎?”蘇瞳當真,不由分說的從江海身邊路過,進入到江海房間,“我就知道咱倆能聊得來,既然大半夜都還這麼精神。”
“那咱倆就繼續嘮嘮.”
“我同你講,我始終認為,東西方文化有逐漸融合的趨勢.”蘇瞳一邊和江海深聊,一邊走入他房間,“隻要我們能把握好這個文化融合的趨勢,那我們,就一定能抓住市場的痛點.”
蘇瞳說著說著,湊巧就看到了江海的電腦屏幕正中央,word文檔正中有一行醒目的文字——
《太陽照常升起》
“這”看到這個書名的刹那,蘇瞳愣了一下,“這是你的新書?”
江海乾脆利落地點頭:“對。”
蘇瞳疑惑:“你不是說這次東西方研討交流會你不參與嗎?”
麵對蘇瞳的提問,江海一笑:
“我改主意了。”
蘇瞳指著電腦屏幕:“介意我看看嗎?”
“沒關係。”江海走到沙發旁坐下,擺出了一個舒服的睡姿,“隨便看,隻要你彆打擾我休息就好了.”
你要問江海怕不怕新書泄露?
這當然沒什麼好怕的。
《太陽照常升起》這本書隻不過寫了個簡要的大綱,剩下的內容,充其量也就隻能算作前兩萬字的開頭。
要真能憑這粗糙的開頭,便能推演出後續整本書的劇情?
那隻能說這人是神仙好吧.
每一位作者,在創作同一題材的作品之時,都會有不同的文風以及不同的想法。
哪怕是給到你一個完全一模一樣的大綱,因為思想和文采上的不同,該照著故事寫的內容照樣寫不出來。
就比方說,你和李白走在街上,碰到了一位眼眸如秋水般靈動,身姿如雲彩般輕柔的女子。
看見這位宛若人間理想般美好的女子。
李白會欣賞這位女子的美好,然後發自內心的讚歎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而你,我的朋友。
看見美女,你隻能是支支吾吾,然後憋半天臉色通紅的從嘴裡吐出一句:
“這姑娘,長得真牛逼.”
再比如,你和某位文采斐然的遊戲解說,共同解說一盤競技性極強的PVP(五人對戰)遊戲。
儘管,在解說之前,你的領導一再向你強調:
“文采,一定要注重文采!”
“你要讓觀眾感受到我們解說的專業性和高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