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昌揮手打斷他,說:“墩子哥,這事兒太離譜了。”
“我要真答應你,以後咱們兄弟怕就做不成了。”
“誰說的?你若幫我,我們才是好兄弟!”厚墩子急道。
“洪昌,哥是在求你,求你可憐我。”
“我都開口了,你不幫我,以後咱們才真做不成兄弟。”
劉洪昌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厚墩子不說話。
厚墩子咬了咬牙,狠狠的點了點頭。
劉洪昌輕歎一聲,拿起酒盅,一口把酒喝完,然後趴在桌上:“我有些頭暈。”
“頭暈?”厚墩子愣了下,然後瞬間反應過來,喜笑顏開點頭道:
“頭暈好,頭暈好哇!俊玲,快扶著洪昌到裡邊兒休息一會兒。”
高俊玲心裡撲通亂跳,紅潤著俏臉,深吸了口氣後,站起身來,對厚墩子說:
“你以後不許怨我!”
“不會!要是怨你,我就不是人!”厚墩子舉手發誓道。
然後立刻架著劉洪昌的胳膊,把他扶了起來。
高俊玲也連忙過去,架著劉洪昌另一隻胳膊,並對厚墩子說:
“交給我吧!你們男人家粗枝大葉的。”
“慢點兒,不急哈!”厚墩子緩緩鬆開劉洪昌,對劉俊玲叮囑道。
很快,劉洪昌被平放到床上。
高俊玲走到隔簾前,看著一臉痛苦的厚墩子,咬了咬牙,迅速拉上了布簾。
厚墩子看著晃動的布簾,忍不住淚流滿麵,卻不敢哭出聲。
他緩緩蹲在地上,悲痛欲絕。
不一會兒,有嘖嘖聲不斷傳出,高俊玲像被人在撓癢癢一般哼哼唧唧。
厚墩子心下奇怪,聽得更仔細了。
“不臟嗎?”厚墩子後悔死了,現在劉洪昌喝了新鮮的。
時間慢慢過去,突然,高俊玲好似劇痛般悲叫一聲後,厚墩子雙目圓瞪,肝腸寸斷。
布簾後邊兒,高俊玲帶著微弱的哭腔傳來,抑揚頓挫、扣人心弦。
厚墩子抹了把淚,緩緩起身,輕手輕腳走了過去,到隔簾前停下,側耳細聽。
他失魂落魄,卻又充滿了希望。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默默想道。
再聽裡邊兒的聲音,似乎又不再是那麼讓人討厭了。
一個小時後,總算風平浪靜。
厚墩子長長的吐了口氣,腳都站麻了,就聽裡邊兒高俊玲沙啞著嗓子喊:
“墩子,倒盆熱水,洪昌可難伺候了,我累出了不少汗。”
厚墩子微微一笑,聲音雀躍道:“等著。”
倒好水,他從布簾下方塞過去。
高俊玲接到手裡,隔著簾子小聲說:“不許怨我,我也很疼的。”
“不怨,辛苦你了。”厚墩子扯了扯嘴角說。
高俊玲嗯了聲,沒再管他,轉身去清洗。
約莫一刻鐘後,厚墩子又聽到了高俊玲聲情並茂、如泣如訴的婉轉歌聲。
他精神一振,連忙小跑過去候著,心裡鬱悶:
“心疼死我了!洪昌,你就不能溫柔點兒嗎?不是你的就不當數,隨便折騰是吧?”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情緒,屋裡高俊玲的哭聲更大了些。
厚墩子瞬間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