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屋子旁邊的小溝,這條河就要寬闊許多,至少有五六米的寬度,隻是冬天枯水,所以水很淺。
“這後麵,我打算全部種上桃樹,等過些年,就是一片桃林,還有,我打算在這個地方,用磚塊還有木頭,搭一個小亭子,桃花盛開的時候,在裡麵煮酒喝茶,看春光爛漫,一定很不錯。”
“到時候,我還可以收集桃花來釀酒,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還有河邊這個平台,也是我特地壘出來的,閒暇的時候,正好用來釣魚,河邊有桃花,等到春天,河裡的魚,吃了桃花後,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更好的風味……”
“現在是冬天,等到下雪的時候釣魚,感覺應該也不錯,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雖然沒有舟,沒有蓑衣,也沒有江,但也不差了。”
天色已經遲暮,而韓槿玥還有王芸,卻是從趙成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深刻的活著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從城市裡那些匆匆忙忙的人身上,絕難感受到的,想著想著,二人都有些癡了。
同時,也陡然的從趙成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遙遠的感覺,對方看似就在她們的眼前,但心卻已經遠去了,沉浸在了那方屬於自己的世外桃源,再也不可能屬於任何人。
莫名的,她們心裡,都不禁生出一股悵然若失的滋味。
但不得不承認,這樣有著屬於自己的淨土,不再為外界所動的人,反倒是更有魅力。
許多的事情,終究不可能兩全。
等到天色更晚一些,趙成先是帶著王芸還有韓槿玥吃了頓飯,後續又將王芸送到了城裡的酒店,這才獨自一人回去。
他的這處屬於自己的世外桃源,沒有給其他人留宿的地方,整個屋子,也就他的房間裡,有一張床,這也是他唯一的家具。
至於衣櫃,這裡並沒有這種東西,隻是把一根繩子釘在了牆上,以做代替。
趙成先是帶著王芸在城裡轉了一圈,後續又吃了頓飯,最後才將其送上了高鐵。
高鐵緩緩的開動,王芸看著眼前的小城,念及那處“世外桃源”,突然感覺,自己似乎從來沒有懂過趙成。
除此之外,她更是有些不舍。
她承認,她被那處田園牧歌,給打動了。
這個世界上,又有幾人,內心深處,沒有這樣一處田園呢?!
但可惜,並非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決斷的,舍棄現在眼前一切的決斷。
比如說她,就舍不得。
隻是,當動車飛馳,她卻是驀然感覺,心中似乎有著某根線條崩斷了。
她的腦海裡,不禁浮現一段很早之前看過的詞句:命運的紅線一旦斷了,就再也接不上了……
所以,就這樣斷了麼……
至於趙成,他驅車回到家裡,心裡倒是非常寧靜,來來去去,不過過客,事來心起,事去心止,無需太多掛懷。
當對一些事情太過掛懷,隻能證明一個事情,那就是那個人的心,是空的。
他隻是做著自己的事情,做著自己,那名為因緣的力量,也是自然的,在他身上凝聚,在他身上沉澱。
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副本中的幾個“他”,也是在同步的,變化著。
如今,就這個副本,足足有四個他,一個是化作種子隱藏起來的本體,一個是這個印身,一個是奪龍世界的道人之身,還有一個是遊戲世界的道人之身。
此四身,雖然各有顯現,對外在的表現也有差異,但實際上,也不過是“我”的一麵麵,本質上,是一體的,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一變皆變。
其中,四身裡,本體在等到魔胎種道,印身在謀求一劫功果,因緣奧妙,奪龍世界的道人,在奪一世天下,最後的遊戲之身,卻是在參悟道尊之法,沒有一身,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