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殺過去,快刀斬亂麻,反而是最簡單的事情,每到一城一地,隻需要把高層儘數拿下,然後道官再到民間走訪一圈,是非善惡也就明晰的差不多了,就算有幾條漏網之魚,那也無傷大雅。
而現在,卻是要麻煩太多了。
是以,一直到應天九年二月份,三州的封賞,才終於定下。
對於舊蒼的官吏,大新采取的,是若隻是貪汙受賄的小罪,則既往不咎,但要是沾染人命,便是殺無赦。
如此一通殺伐,無疑是造就了不少的亂子,但也安了許多人的心,也收獲了大量的民心。
除此之外,極少部分,不同流合汙的賢吏、能吏,也獲得了被吸收進體製內進修的機會。
隨著大新如今體量越來越龐大,對於官員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了,單單想要進入培養序列,就得三代之內,都是清白的,但凡有任何的汙點,都會失去機會。
是以,如今這樣的機會,自然是極其珍貴的。
當三州事定,新國的氣數,也攀升到了另一個巔峰,至於趙成,雖然後麵都沒有再單獨的祭天,但他本身的修為,也是隨著疆土的擴張不斷攀升,一顆道果,不斷的向著完整的大羅蛻變。
甚至,他若是祭祀天地,頃刻間,就是大羅成就。
隻是到了這個時候,趙成反而不急了。
一方麵,他知悉了天地人三道之變化,他的路子,是以人補天而煉地,但如今天卻是有問題,天道功果提升太快,不是好事。
另一方麵,人心和大地也是息息相關,如今這些疆土他剛剛獲得,他的道,還沒有深入人心,人心的意念還不夠熾烈。
此刻就算祭天,也難以引動那大地最深邃的力量,是以他並不取。
他的想法,是先將人道,提升到絕巔,達到一個最接近眾生同心的境地,然後在一舉祭祀,以此最大限度的引動神州共鳴,彼時,他或許可以藉此煉去自身的魔性,一舉擺脫天魔之患。
……
應天九年三月,趙成終於兵臨中州。
中州在地圖上,若以麵積看來,並非是神州的最中心,但若是以風水直到,關山川河流的走向,卻是可以覺察到,此地乃是神州之核心,是一切氣機變化交彙的中樞。
中州和陽州相臨,往北便是北原,往東便是東極,足足有三條大河,將中州貫穿,水運交通極其方便。
至於天下十二州的最後一州西涼,卻是和中州之間,隔著幽州,隻是西涼的情況,接近南荒,屬於易守難攻,朝廷對於西涼的掌控很薄弱,對外的聯係也少,乃至是直到三州都降了,西涼的地方勢力,還在猶豫。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劉光正卻是帶著百艘大船,以及一些關鍵人員,打著去東極州避難的幌子,直接順流而下遠走重洋。
劉光正就這樣毫不猶豫的走了,沒有做最後的負隅反抗,比如說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的確,朝中有人眼見如此,已經有了以身殉國的想法。
這種事,曆朝曆代,都是有的。
甚至曆史上,曾經出現過,有臣子帶著幾十萬軍民,帶著幼帝,直接以死殉國的事情。
但哪想,劉光正根本不給他們機會,直接打著避難的旗號,毫不猶豫的跑了。
對此,有人呆滯,有人麻木,也有人痛苦,更有人痛罵,但這些,卻都和劉光正沒什麼關係了。
他隻是帶著自己用自己的超能力,選擇出來的,忠於自己,而不是忠於朝廷的人,帶著總共約莫七萬人,以及大量的糧食,還有各種種子,打算在海外圈地為王,過上一段時間的逍遙日子。
至於國仇家恨,說實在的,對於他這麼一個穿越者,其實並不深刻。
應天九年五月,神都的門戶,朝著趙成敞開。
沒有花費一兵一卒,這個曾經困擾了黃天道人許久,乃至是讓黃天道的局勢,急轉直下的雄城,就這樣迎來了它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