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衝突被三位聖主平息,敢問知睿閣下,如今這中州局勢,還有這聖城和聖山之上的形勢,到底到了何等地步了?”
陸青並沒有虛與委蛇地打探消息,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
因為他知道,與林知睿這樣的聰慧之人交談,坦誠是最好的交流方式。果然,林知睿聽到陸青的話後,並沒有感到反感,而是靜靜地沉思起來。
過了一會,才緩緩道:“中州如今的形勢,不大好。”
“哦,此話怎講?”
“既然兩位已經見過我玄機子師叔,那應該也知道,那兩大宗派,為何會爆發衝突,拚殺成那樣。”
陸青點頭:“玄機子前輩說,那兩大宗派本來就是世仇,又為了爭奪古老修行法門,這才不惜血拚。”
“不錯,那兩大宗派的確算是世仇,但真正引得他們不惜破壞規矩,也要進行拚殺的,就是那能夠煉化靈氣為己用的古老修行法門。”
“可玄機子前輩不是說,最後三位聖主親自出麵,並取出數門古老修行法門,供各大宗派參悟,止住乾戈了麼?”
“三位聖主的確取出三門古老修行法門。
不過,卻並不是將功法直接送給各大宗派。
而是將其刻錄在聖山之上,供天下所有武者前往參悟。”
林知睿卻說出了讓陸青十分意外的事。
“刻錄在聖山之上?”老大夫也有點驚訝。
“是的,那三門功法,如今就刻錄在聖山的聖心崖上。
三位聖主有言,天下武者,不管是誰,隻要能夠走到聖心崖前,都能夠參悟功法。
至於能夠參悟出幾分,那就看各自的悟性和機緣了。”
“竟是如此,三位聖主的胸懷之廣,當真是讓人敬仰。”陸青由衷讚歎道。
換做是他,可沒有這份魄力,將自己珍藏的功法,這般無私地贈與世人。
“聖主們的心懷,自然是我等難以企及的。”林知睿道。
“同樣,三位聖主的這個決定傳出去後,也引起了整個中州的轟動。
一時間,中州的強大武者們,收到消息的,都往聖山這邊趕來。
想要第一時間登山,參悟無上功法。
據說如今消息已經逐漸傳到外邊諸州,也不知道會有多少武者,會繼續往這邊趕來。
如今聖城之中,都不知道潛伏著多少武道高手。
其中有不少,還是相互之間有仇怨的,仇人見麵,自然是分外眼紅。
這些日子,聖城中每日都有人死於拚殺。
如今的聖城,已經隱隱處於某種不安中,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生大事了。”
“這又是為何?”陸青有些不解,“他們奔波勞碌,趕來聖城,不是參悟功法最重要麼,為何還要進行拚殺?”
“那自然是因為,聖主們雖然允許天下間任何武者,參悟聖心崖上的功法。
但是聖心崖,卻並不是每一個武者都有資格攀登的。”
陸青心裡一動:“知睿閣下,莫非這聖心崖,還要什麼玄機不成?”
“那自然是有的,陸青小友應該聽說過,聖山之上,是不允許普通人攀登的吧?”
“是有所耳聞。”
“聖主們之所以下此禁令,是因為聖山之上,有奇異之力,籠罩四方。
此奇異之力,不但會讓人之身體,沉重異常,就連心神意誌,也會遭到壓製。
不說普通人,就算是尋常武者,若是貿然攀登,也會舉步維艱,難以走上數步。
而且聖山的奇異之力,越靠近山巔,就越是強大。
有些地方,就連是先天境強者,都無法涉足。
那聖心之崖,就處於聖山的山腰位置。
在那裡,奇異之力已經十分濃厚,壓製之力,就算是一般的先天境武者,都難以支撐太久。
連尋常先天境,都難以久待,試問那些先天之下的武者們,又如何有可能走到聖山崖之前呢?”
“……”陸青一陣沉默。
不過他倒也隱約能夠猜到那三位聖主這樣做的用意。
能夠煉化靈氣的古老法門,必定非同小可,修煉要求極高。
尋常武者,就算是得到了,也必定無法參悟。
恐怕隻有那資質和意誌都極佳的修行天才,又或者是氣竅經脈已開的先天境強們,才有資格修煉。
“那知睿閣下,你有前去聖心崖參悟過功法麼?”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魏子安忽然好奇地問道。
“未曾。”林知睿搖了搖頭,“本來聖主們剛將功法刻錄出來時,我是想前去瞻仰一番的。
但家師說我剛剛突破,根基未穩。
貿然參悟更加高深的功法,不但有害,還容易亂了自身心神,於武道之路無益。
因此他讓我好好沉澱一番,穩固根基後,再去聖心崖參悟。”
“這麼看來,聖主們拿出來的功法,肯定高深無比,隻是參悟一番,就能夠擾亂先天境強者的心神。”陸青驚訝道。
“那是自然,據說從聖主們將功法刻錄出來後,過去這麼久了。
那些各大宗派的太上長老、強大先天境們。
雖有收獲,但至今仍無一人能夠打破桎梏,踏入更高的不可思議之境界。
可想而知那三門功法有多難參悟。
對了陳老前輩,你福緣深厚,更境界高深,何不也前去參悟一番,或許會有所收獲也說不定。”
林知睿忽然對老大夫道。
“嗬嗬,那麼多大宗派的強者們,都沒參悟出玄機來,老頭子我資質愚鈍,就不去獻醜了。”老大夫嗬嗬笑道。
“陳老前輩說笑了,要是您還叫資質愚鈍,那我等怕是要蠢笨如豬了。”
林知睿失笑起來,這陳老前輩還是這般謙遜。
他可是知道,老大夫不但擁有功德之光,福緣深厚。
就連自身的武道天賦,也是極佳。
他至今都忘不了,兩年多前,老大夫在蒼縣城門外阻攔嚴滄海時,施展出那絲先天領域意境帶給他的震撼。
想到這裡,林知睿心裡一動,想起一事:“對了陳老前輩,你們既然來到聖城,有一個人可要留心一下。”
“誰?”
“王倉一,不久前,北疆的天蒼宗也有數名太上長老前來聖城了,其中就有那位曾經與你們有過衝突的嚴滄海。”
“是他!”
聽到王倉一這個名字,不但老大夫和陸青意外。
就連魏子安和馬古,也都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