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郎君,真的是你嗎?”
忽然聽到陸青的聲音,魏星河簡直不敢相信。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生死之間,出現幻覺了。
“是我,魏家主,你如今的情況可還安好?”
陸青的神魂波動,繼續出現。
魏星河這才留意到,其竟是從他身上的輕靈符中傳出的。
他當即再無懷疑,感應了一下身後的動靜後。
幾個跳躍,迅速到了旁邊街道的一處屋簷上,尋了個閣樓窗戶,鑽了進去。
剛進到屋裡,魏星河的身子就一滯。
隻見這閣樓的床上,有一個瘦小的身影躺著,形容枯槁,已經氣息全無。
他明白,這是被先前那大陣啟動時,汲取走精氣神的城民之一。
握了握手掌,魏星河壓下心頭的忿怒。
隨即蜷縮其身子,收斂氣息,躲藏起來。
事態緊急,容不得他更多的憤慨。
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先將州府這邊的情況,告知陸青。
如果他和老大夫能夠及時趕過來,或許這一城百姓,還有活命的希望。
因此,來不及做太多的感慨,魏星河連忙對著玉符道:
“陸小郎君,大事不妙,州府城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強大邪修,以陣法圍困住。
那陣法十分邪惡,能吸人精氣神,城裡已經有不少城民,因此而殞命了。”
“你見到那邪修了?”陸青問道。
“隻見了一眼,那邪修十分強大,我連其樣子都沒看清,他就瞬間識破了我身上的斂息符。
若非陸小郎君你給我的劍符,恐怕我都不能逃出來。
陸小郎君,如今州府城數十萬城民,危在旦夕。
恐怕隻有你和陳老前輩,才有可能破局拯救他們!”
魏星河壓低聲音,快速地說道。
就是不知道,現在陸青他們從九裡村趕來的話,還來不來得及。
“魏家主不必擔心,我現在就在州府城外,不過我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將陣法破開,暫時無法入城。”
“陸小郎君你在城外?”魏星河喜出望外。
“嗯,我剛剛到,正在想辦法破陣,魏家主你先找地方保證自己安全,剩下的交給我吧。”
陸青說罷,就斷開了與靈符的連接。
感受到陸青的神魂意識已經離去,魏星河並未驚慌,反而心裡再次充滿了希望。
他本來還覺得,就算陸青知道了州府城這邊的情況,也未必能夠及時趕過來。
卻沒想到,陸青竟然已經在城外了。
對於陸青的手段,魏星河還是充滿信心的。
既然他來了,這州府城的危機,必定能夠化解。
所以現在,他隻需要保存好自身,等待陸青破陣就好。
可惜他的斂息符被那恐怖邪修破掉了,不然的話,憑借著斂息符的奇效,他隨便找個地方,或許都能隱藏到陸青破陣的時候。
正這般想著,魏星河忽然一個激靈,一股危險之兆,從心中升起。
他想都沒想,身子猛地一躥,從閣樓的窗戶鑽出去。
轟!
就在他剛鑽出去時,整個閣樓就被一股大力轟破。
當中那道瘦小身影,更是被炸得粉身碎骨。
“父親大人,原來你躲在這裡,讓孩兒可一頓好找。”
魏子浩的聲音響了起來。
魏星河看了一眼渾身散發著黑氣的魏子浩,知道大兒子已經被那邪修控製住了。
與他在此糾纏,也沒有意義。
當即連話也不說,直接激發身上的輕靈符,青光閃動,速度加快到極致,幾個閃身,就消失在魏子浩眼前。
魏子浩再次阻攔不及,臉色沉了下來,眼裡出現冷意。
魔主大人點名要他將父親抓回去,他卻接連失手,要是問責下來,他怕是不好交差。
想到這裡,魏子浩身上的黑色符文遊動,氣息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下一刻,一步踏出,身形拉出長長的殘影。
其速度,竟然同樣增加倍增,向魏星河逃遁的方向追去。
魏星河感受到了身後氣息的爆發,心中既驚又怒。
驚的是他實在無法想象,那神秘邪修到底動用了什麼邪法。
竟能使還是後天境的子浩,爆發出不遜色於他的力量。
怒的是,作為武者,魏星河知道,力量是需要自己修煉的。
像魏子浩這般,還是後天境之身,就強行掌控遠超自己境界的力量,必定要付出某種代價。
長此以往,身體很可能會就此崩潰。
那邪修竟敢將他兒子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讓魏星河怎能不怒。
可惜,就算心裡再努,魏星河也知道,如今的他,毫無辦法。
唯一的希望,隻能寄托於陸青能夠早點破開
陣法,擊敗那神秘邪修。
這樣才有可能讓子浩恢複神智。
不想與兒子進行無謂的戰鬥,魏星河隻得再度加快速度,向前逃遁。
忽然間,他感應到前方傳來數道強大的先天境氣息。
……
和魏星河對話完,知道了城裡的情況後,陸青就斷開了和輕靈符的心神連接。
他開始將目光,放在前方的黑色陣法光幕上,思考著該怎麼破陣。
像這般圍困煉化人之精血的邪惡陣法,他曾經遇到過一次。
當初前往中州的途中,那銀月宗就曾布下過類似的陣法,想要將雲州一眾武道強者煉化。
隻不過,當初銀月宗布下的那個陣法,隻能覆蓋住一個小鎮。
威能遠遠比不上眼前這能籠罩一個州府的強大陣法。
“十方溶血煉魂陣,傳承自天元大世界的黑天魔尊……”
陸青想起先前的浮現的字條信息,若有所思。
這當中透露出來,可就太豐富了。
不管是天元大世界,還是那黑天魔尊,一聽就是十分了不得的存在。
而這城中的魔修,又和那什麼天元大世界,有什麼關係呢?
陸青想了一下,不得要領,也就暫時將這事放在一邊。
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破開眼前這陣法才行。
不然的話,等下一次陣法發動,怕不是又要死傷不少城民。
陸青放出心神,細細地感應起前方陣法光幕中的陣法之力流轉。
有陣法阻攔,他無法感應到城裡的情況。
可僅是感應光幕上的陣法之力流動,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