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嶽:“…………”
聞嶽忍不住,又旁敲側擊了幾番,諸如“她好像有很多彆的朋友”、“萬一她也給彆人說過同樣的話怎麼辦”、“你們的親密要有度,朋友之間都是相互的”,全部被司徒熠一根筋地擋了回來。
“羽妹人緣這麼好,朋友多是正常的呀!”司徒熠道,“師尊和仙君不是各自也有朋友麼?”
“羽妹不會和彆人說這種話的,她是一個好女孩。”
“我們當然相互幫助啦,但是女孩子嘛,多照顧一點也是應該的。”
“……”聞嶽無話可說,甘拜下風。
看來司徒熠的“舔狗”屬性已經刻在了他的血脈裡,作為男主確實和彆的備胎不一樣,至少每天能和洛羽呆在一起,還獲得了“親密朋友”的專屬稱號。
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聞嶽見司徒熠說著說著又傻樂起來,整個人都透著開心,活兒都乾快了不少,不由心裡一軟。
或許司徒熠永遠不要知道真相比較好,這樣他就能永遠熱忱、快樂,對生活充滿希望。
這未必不是一種好的結果。
不過話說回來,聞嶽的前車之鑒告訴他,一切皆有變數。
洛羽作為一個綠茶渣女,廣撒網,利用人,沒心沒肺沒感情,卻也沒有真的出軌。
這大概是女主這朵黑心蓮中僅剩的幾顆白蕊。
也許某天司徒熠會發現洛羽的真麵目。倘若他接受了,那自己隻能祝福,如果不接受,聞嶽也會支持他。
傻徒弟開心就好啦。
在司徒熠的幫助下,聞嶽花了半天時間就畫好一遝符籙。
他把符籙帶去摘星閣,一張一張地藏好,又將《奔雷訣》溫習數遍,把其中的咒語記得滾瓜爛熟。
兩天後的夜晚,聞嶽正式邀請玉折淵。
“仙君可以蒙上眼睛麼?”
聞嶽站在玉折淵身後,歪過頭,從身後變戲法一般抽出一根黑色綢帶。
在玉折淵的首肯下,他的手繞過玉折淵的頸,落在他那雙美到不可方物的眼眸間,輕輕地係了一個結。
玉折淵眼前陡然一黑。
這是一種極其新奇的感受。聞嶽的體溫似乎近在咫尺,帶著細微的暖風,拂過他的脖頸。
綢帶是冰蠶絲製的,貼在眸上,泛起如水的涼意。
他眨了眨眼,睫毛與絲綢摩擦,發出細碎的響聲。如同陷在一片柔軟的黑暗中,又像是在夢裡行走。
玉折淵心裡一輕——從來沒有人,能夠讓他主動縛住眼睛。
聞嶽是第一個。
聞嶽牽起他的手,帶他踏上閻羅刀。風一下子鼓起來,獵獵作響,把聞嶽的發梢都吹到了他的身上。
“阿嶽要帶我去哪裡?”玉折淵捏了捏聞嶽的手。
“保密。”聞嶽故弄玄虛。
這段行程十分短暫,不過須臾,閻羅刀與風一同停了下來。
看來是到了。
玉折淵默默盤算距離,輕而易舉地判斷出自他從**閣出發,行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而此處風大,空氣清冽,顯然在一高處。
——摘星閣。
玉折淵猜出地點,卻沒有直說。
他任憑聞嶽牽起自己的手,像是上次送曇花一樣,把他牽到玉雕欄杆前。
一雙手繞到他後頸,輕輕扯開黑色小結,綢帶一下子被風吹的飛起來。
“砰——”
玉折淵睜眼的一刹那,漆黑寂靜的天空忽然亮起一道光弧。
雪光乍起,流星一般劃破蒼穹,行至最高處時,那看似即將熄滅的流火忽而大盛,以火光為中心,無數道雪線炸開,垂落,仿佛珠光玉線散落星河。
不僅僅是這一朵。
幾乎在下一瞬,無數光弧衝上天空,又緩緩墜落。夜空變成一張圖,銀線如筆,在其間肆意揮灑,編織成一張絢爛的網,連星月都被襯托的黯淡無光。
等那夢幻的光芒漸漸淡去,空中閃爍的光晶居然連成了一朵花的形狀。
層層疊疊,婀娜伸展,六層花瓣剔透如冰,花蕊銀白宛如月光。
——忘憂曇。
“我想重新送仙君一朵忘憂曇。”聞嶽終於開了口,“希望仙君平安喜樂,百歲無憂。”
他看向玉折淵,玉折淵的目光從“忘憂曇”上挪開,緩緩落在他的身上。
“為什麼送我這個?”玉折淵嗓音有些低啞。
“想讓仙君開心啊。”聞嶽實話實說。
那天看玉折淵寂寥的背影,讓聞嶽第一次生出這樣的想法——不是原主,不是演戲,他是自己想要玉折淵開心,不為彆的什麼。
所以他擺脫桎梏,不再限定自己,絞儘腦汁想該如何模仿原主,而是隨心發揮,用自己的心意,給玉折淵補上這一份禮物。
“仙君喜歡麼?”聞嶽有些忐忑地問。
回答他的是玉折淵微微垂首,湊近,在聞嶽反應過來前,在他唇邊落下一個了一個輕柔如羽毛的吻。
聞嶽的眼睛唰地睜大。
“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