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煜渾身都被鐵鏈縛綁,又身負重傷,壓根無法阻止玉折淵的動作。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血紅色的蠱蟲從盒子中掉落,落在他頭頂,又順著鬢角爬下來,六條腿如細針刺入他的皮膚。
它無孔不入,最喜歡在七竅中流連玩耍——它首先選擇了離自己最近的某處鑽入,那是花煜那雙陰毒又美豔的眼睛。
水牢中響起撕心裂肺的慘叫時,落入水中的符籙同時起了作用。
花煜早就該死,玉折淵卻不想讓他輕易死掉。
那符籙可以將恐懼與疼痛增大百倍,在花煜受儘折磨、痛不欲生之時,變本加厲地化解掉他引以為豪的修為,讓他徹底變成一個廢人,連“妒忌”彆人的資格都不再有。
花煜的慘嚎如同一聲信號,片刻後,右側距離數百尺的洞穴中,也傳來禪一慘烈的哀嚎。
那叫聲過於淒厲,連數丈厚的石壁都無法阻擋。
便在這此起彼伏叫喊聲中,玉折淵緩緩笑了出來。
……還是不夠啊。
玉折淵等了一會兒,待花煜支撐不住昏過去,將蠱蟲引到其腹部,又朝他麵門甩出一張符籙,強行把花煜叫醒過來。
花煜渾渾噩噩地睜開左邊唯一一隻完好的眼睛,臉已經完全爛了。
蠱蟲從他的右眼穿進去,從口中出來,又鑽進耳朵,進入鼻腔與喉嚨,他的整個麵如如同被烙鐵燙過,每一根血管都爆炸一般疼痛不已。
玉折淵與他僅剩的左眼對視,眨了眨那雙美到不可方物的眼睛,對花煜道:“你還可以活七七四十九天……”
“我來幫你止止血。”
說完,他真的如同溫柔的情人一般,眼角帶笑,又從袖中掏出一根銀針。
那根銀針足足有一尺長,比花煜的毒針還要鋒利尖銳,即使在陰暗潮濕的水牢中,也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光。
玉折淵以兩指捏住針頭,手掌上挪,將銀針高懸於花煜頭頂。
雖然隻有一刹那,花煜卻瞥見他的右手——指尖蒼白而半透明,掌心卻露出一點明顯的紅色,宛如一瓣殘梅落雪。
【哈哈哈哈哈!!!】花煜喉嚨殘破,滿臉是血,如同地獄中的修羅惡鬼,在心裡對玉折淵傳音,【玉折淵,你還裝?!】
【我以為你多厲害,原來早就中了我的十步空!】
【雖不知你用了什麼辦法緩解毒素,但此毒無解,你又能活多久?】
【天下無不可破之陣,卻有不可解之毒。奚無命對上你,死的不冤。】花煜陰測測的聲音在玉折淵腦海中回蕩,
玉折淵聽花煜垂死掙紮,瘋狂叫囂,神色不動,麵無表情地做了一個下扣的姿勢,銀針猛地插/入花煜的百會穴中。
【啊啊啊啊啊!!!】
花煜這次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了,隻能在心中不住哀嚎。
過度的疼痛使他再度暈厥,昏倒前一秒,花煜心中終於產生了一絲後悔之意——玉折淵被廢後,他們太過掉以輕心,以至於忘記了曾經的玉折淵擁有令人望塵莫及的實力……
他實在想不通,教主當初為何不殺死他,偏偏選擇了放虎歸山呢?!
……
一個時辰後,玉折淵與洛羽在刑罰洞外相見。
【死了麼?】玉折淵用廣袖掩住右手,問洛羽。
【我沒控製好,一不小心讓禪一自絕了。】洛羽神色陰沉,臉上還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擦擦臉,】玉折淵淡然道,【後麵就熟練了。】
洛羽點點頭,用清潔符將臉上身上的血跡清理乾淨。
【一切還是按計劃進行,花煜醒來後,不出意外,會向殷長離傳遞消息。】
【師尊的意思是,殷長離一定會來?】
【嗯。】玉折淵心道,因為花煜一定會告訴殷長離,自己快死了。
師徒二人不再說話,禦劍朝半山腰飛去。
齋堂裡,司徒熠忙活了一個時辰,剛好做完一頓晚飯。
聞嶽不願回**閣,又無事可做,便給傻徒弟打下手。
兩人將熱氣騰騰的三菜一湯端上桌時,玉折淵與洛羽剛好卸劍邁入門檻。
司徒熠眼睛一亮:“羽妹!仙君!”
玉折淵對他笑了一下,目光蜻蜓點水般掃過站在一邊、壓根不敢看他的聞嶽:“用膳吧。”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の晚餐。
其實本文就是大怪物和小怪物在黑暗中苟活,結果各自遇到一束光的故事。
玉折淵置之死地而後生,抓住了。洛羽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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