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算出……其實師兄你並非魔尊,而是一異世之魂。”
聞嶽睜大眼睛。
他慢慢扭過頭去,見謝殊神色認真,不似作偽,心裡泛起一種茫然的戰栗感。
“你……”
“師兄是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謝殊彎了彎眼角,“自從發現骨劍重新出世,我便一直在跟蹤調查,直到師兄離開碧竹峰,才有機會見到真人。”
“我所見到的聞嶽,與傳言中的魔尊性格截然相反,壓根是兩個人。”
謝殊腦海中閃過重重畫麵——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聞嶽,擔心他應付不了人麵蛛推門而入的聞嶽,為玉折淵數次趕回碧竹峰,遍體鱗傷也在所不惜的聞嶽……
謝殊在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說出來的話卻是帶笑的:“傳言中魔尊性暴戾,風流好色,情人遍布魔界。可師兄你卻單純善良,隻鐘情於仙君一人。”
“再用特殊的魂法驗證一下,一切自然水落石出。”謝殊輕輕眨了一下眼睛,回憶一般道,“魔尊早年臭名昭著,三界皆知,當初我剛感知到骨劍出世,還在想,我的師兄怎麼會是魔尊呢?”
“後麵發現果然,魔尊身體下的魂魄換了。”
“我的師兄是你。”謝殊道,“你隻是你。”
聞嶽:“……”
聞嶽聽謝殊輕描淡寫地全盤拖出他所知的一切,喉頭上下滾動,像是吞了艱澀的鐵塊,發不出一點聲音。
心口有什麼湧出來,炙熱滾燙,直衝眼眶,把眼尾都染紅了。
他見謝殊轉頭看他,眉眼溫和帶笑,一如初見時的模樣。
“所以,師兄不必有太多顧慮,很多事情,過去便過去了。從今往後,我們是一家人,青承山就是你的家。”
“……”
聞嶽再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三天後。青承山山麓。
山嵐被風吹散,露出綿延如碧波的層巒。一排白鶴展翅掠過蒼穹,往更遠處的天際飛去。
聞嶽與司徒熠站在一個墓碑前,默然不語。
這是聞嶽給玉折淵立的衣冠塚,挑了一處青山綠水、風水適宜的地點,簡單地矗了一個碑。
墓碑是石刻的,並不奢華,上麵題的字也很簡單,隻有仙君的名字。
聞嶽彎下腰,上了三炷香。司徒熠作為小輩,也跪著上了三炷。
聞嶽又按照前世的習俗,給玉折淵燒了一大遝紙錢。
青煙與灰燼隨風飄散,像是仙君飄然的衣袂,再也抓不住了。
司徒熠燒著燒著眼眶紅起來,更咽道:“師、師尊,仙君真的沒了麼?”
“堅強一點,阿熠。”聞嶽拍拍他的肩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等我們給仙君報仇,就帶仙君回家。”
兩人祭拜過玉折淵,並肩往山上走。
氣氛有些凝肅,兩人一路沉默,都不說話。
不知怎麼地,聞嶽忽然想起洛羽。
他開口道:“我聽謝兄說,你把為師背出山時,身上被下了一道追蹤咒,你請謝兄幫你去掉了。”聞嶽尚不習慣稱呼謝殊為“師弟”。
司徒熠聳拉著腦袋,沒精打采:“是啊師尊。你彆提他了。”
“……”聞嶽見司徒熠更喪了,放緩聲音,“阿熠,師尊隻問幾句話,無論你的想法如何,為師都支持你。”
司徒熠想了想,點頭道:“好。”
聞嶽:“此行我們去魔界,一為收集法寶去除骨劍怨氣,二為韜光養晦伺機複仇。如此一來,我們必須易容,洛羽很可能會找不到你。你沒關係麼?還想見他麼?”
“……不知道,”司徒熠撇撇嘴,“但暫時是不想見的。”
他有點害怕變成男孩子的洛羽。
“……那你知道洛羽是男生,還會喜歡他麼?”
司徒熠被這句話紮心,眼眶又紅了,委屈巴巴地說:“師尊,我隻喜歡女孩子呀。”
聞嶽:“……”
聞嶽在心裡腹誹——本以為穿的是言情,結果女主是個男的,硬生生變成了**。可是傻徒弟表明自己是個直男……難不成要變成無cp?
罷了罷了,整本書的劇情線和感情線早已被打亂,小輩的事情,他還是不摻和了。
兩人很快走到小石屋,謝殊一身月白長衫,背著箱籠,提著兩個包裹,站在門前,沒有笑。
“節哀。”他對聞嶽與司徒熠道,“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師兄打算何時出發?”
“現在就走吧。”聞嶽接過包裹,裝進乾坤袋裡。
三人各自祭出法器,很快騰雲而起,飛至青承山上方。
聞嶽最後看了一眼山腳下的衣冠塚——
青煙越來越細,漸漸滅了,隻餘一地灰燼隨風飄飛,徐徐落散。
作者有話要說:快見麵啦~聞嶽事業線的開端,也是玉折淵火葬場的開端~
btw謝殊認親見家長其實已經是神速了(兩人剛認識一周),奈何攻比他更快一步,死前和受交杯洞房完成簡易版冥婚(bushi)……緣分呐,還是分先後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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