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體的狀態好像是和主人同步的,零格的痛楚就很真實地反映在白狼身上。白狼可不會像主人一樣裝酷,被揍了還假裝沒事。隻見
本來就傷痕累累,正在舔舐傷口的白狼就好像也憑空挨了一拳似的,痛的身體都蜷縮起來了,發出一陣“嗷嗚嗷嗚”的狼嚎。
紀沅感歎:你的這隻小狗比你誠實多了。?[(”
“你罵誰是狗。”
“誰答應就是罵誰咯。是不是,小狗狗?”紀沅衝巨狼說。
這隻狼似乎在那個奇怪的岩漿世界就消除了對他的敵意,現在見到紀沅彎下腰對它說話,眼睛陡地亮起來不說,尾巴還嘗試性地擺動了幾下。全身原本的萎靡隨之一振,看起來真的有幾分像寵物狗了。
零格見了,麵色一黑,罵罵咧咧:“小白,你乾什麼對他這麼諂媚?不知道他現在是我們的仇人了嗎?”
紀沅“噗”地笑出來:“小白?更像狗子了。”
巨狼因為紀沅叫了它的名字,尾巴擺動的幅度更大了,這時卻聽到身邊傳來“嘶”的一聲,本來安靜地盤旋在樹上的黑蛇像是被什麼激怒了一樣,猛地彈跳起來,頭部和上半身彎曲成了一個劍拔弩張的形態,衝著躺在地上的白狼蓄勢待發。
紀沅直麵衝擊,心裡一驚,踉蹌後退了兩步,被一隻手臂穩穩扶住。
“抱歉。”注意到紀沅驚魂未定的表情,青馳放開了他,主動拉開了一點距離。
“額……”紀沅尷尬地摸了摸耳朵,小聲說,“其實我也沒有,也沒有那麼害怕。”
非常沒有說服力,連聲音都在顫抖。
嗚!還是很害怕的!而且為什麼連平時覺得溫柔可愛沉默可親的同桌好像也看著變凶殘了幾分?
“嗯。”青馳低低說。
紀沅一瞬間覺得更愧疚了怎麼回事?好像欺負了同桌一樣。
其實有蛇做寵物也不是同桌能決定的吧。
等等,也不一定,還是不要過早下結論為好。
為了緩解尷尬,紀沅主動關心大黑蛇:“它怎麼突然要咬人?哦不是,突然要咬狗。”
零格見縫插針地反駁:“不是狗。”
很快他又說:“那條長蟲要咬小白?現在可不是交戰期。”
這下換成紀沅驚訝了:“你看不見?”
青馳篤定地說:“他看不見。”
見紀沅還是不太明白,他看向零格,希望白毛男能解釋一下,可惜零格很不配合,扯了扯嘴角置之不理。
說話困難戶青馳隻好抿了抿唇,組織了語言,解釋:“擁有精神體的雙方,除非一方主人願意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精神體,否則,另一方無法看見。隻有一種狀況除外,精神體交戰產生了觸碰。不然,精神體也無法與空氣對打。”
精神體是顯聖聯盟那邊的說法,帝國這邊更多叫寄生靈,不過青馳更喜歡前者。隻有沒有精神體的人,才會憑想象,采用寄生靈這個可笑的說法。
“那我能看到你們兩人的精神體,是因為你們都對我開放了視覺嗎?”紀沅舉一反三。
“我對你開放了。”
“我怎麼可能對你開放,鬼知
道你怎麼能看見小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青馳和零格對視一眼,兩人又同時轉向紀沅,二者都意識到了什麼。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青馳對紀沅說,語速還是偏慢,不過一字一句很清晰,“我是剛剛,確認你能看見精神體後,才對你開放了視覺。而之前有幾次,似乎你也看到了默的身影。”
“紀沅,你對我們這群人來說,是特殊的。”
被綁在樹上零格,也忘卻了仇恨紀沅的“棄明投暗”之舉,用一種暗含狂熱的神情看著他。
青馳注意到了,不知怎麼很不舒服。但正是因為知道紀沅的珍貴,他才能感同身受零格的狂熱。
或許,紀沅是世界上唯一一個,不是他們的同類,卻又能“看見”他們的人。
紀沅的心臟砰砰跳了起來,“我是嗎?我之前一直以為我眼花了。”
“你們沒有見過彆的可以看到你們精神體的人嗎?”
青馳搖了搖頭。
零格不情願地說:“沒有。”
血管裡血液的流速變快了,又一次的,紀沅感受到一種熟悉的被需要的感覺。
他一直知道自己很特殊,不論是在上個世界還是這裡,可是在這個世界,他的特殊是被人排斥和厭惡的。
他當然可以不在乎,可是,他當然也不會毫不在乎。
精神體,這個隱形的群體,卻似乎為他提供了彆處不曾有過的認同感。
“喂,反正你都能看見小白了,能為它治下傷嗎?它快疼死了。”
零格低著臉,有點低聲下氣,又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地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