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第 40 章(1 / 2)

紀沅張口,剛想答應,又把嘴巴閉上。

零格等著他的回應,卻沒聽見他出聲,不由問:“你聽見了我說話了嗎?”

紀沅說:“可以是可以,不過我為什麼要答應,就憑你之前算計我,還是憑你現在需要我時,就理所當然地要求我救你的人?我怎麼知道會不會又落到和幫你救小白時一樣的下場。”

零格啞口無言,但時間緊迫,來不及他多想,閉了閉眼睛:“你想要什麼?”

紀沅笑了:“是什麼都可以嗎?”

“隻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應,我發誓。”

先救下信鴿再說。

至於諾言,他看上去是會遵守諾言的人嗎?

“可惜,我對你的人品卻不敢恭維。”紀沅說,“不如就讓你的小狗代替你吧。”

可愛的寵物總是放在瘋子那裡,被養成狂犬病,多不好啊。

小白?它是獨屬於他的精神體,紀沅能對精神體做什麼?

“?”正當零格不解之時,他看到紀沅雙手在空中做了一些不知道乾什麼的手勢。他的精神圖景之中,憑空出現了一個粉色的狗項圈之類的東西。

小白看起來對這個東西很興奮,一直圍著它嗅來嗅去,似乎很想戴上,但是沒有主人的允許,不敢這樣做。

紀沅說:“讓你的小狗鑽進去,就可以了。”

零格看著那個可笑的粉紅骨頭造型狗項圈,懂了。

紀沅想用這個來侮辱他的小白,這樣也侮辱到了他的頭上。

無所謂,到時候侮辱回來就好了。

零格便給小白下達了指令,小白頓時開心地伸著舌頭將頭套了進去。

一瞬間,零格睜大了眼睛。

怎麼回事,就在剛剛,他突然感覺到,他失去了對小白的控製!

那個項圈偷了他的小白!

紀沅也在此時打了個響指:“你的寵物歸我了。”

一瞬間,不可置信,憤怒,震驚,疑惑……種種情緒充斥零格的腦海,他發現自己再也無法輕視這個看似普通的紀家小少爺。

小白是在他的精神圖景中進化出來的,與他同生共死,紀沅到底有什麼能耐,能把他的精神體給奪走?

其實零格能在一眾覺醒者中脫穎而出,成為其中的佼佼者,靠的也是他對於精神體超出旁人的控製能力。

他能在一定程度上對他人的精神體施加影響,比如將自己的精神圖景投射在彆人的精神體上,對其造成汙染。這樣就使他在與其他人對戰時,擁有了絕對的優勢。

紀沅是唯一一個能夠進入他的精神圖景的人。

在第一次紀沅的靈魂——到現在,零格也不能確定那是不是靈魂,他從來沒有在彆人身上見過——意外進入他的精神圖景中的時候,零格就在思考,如果把靈魂也看作是一種精神體的話,那麼他那些用來對付精神體的手段,能不能也用在紀沅的靈魂身上?

於是在

紀沅再次靠近小白時,他這樣嘗試了,也成功把紀沅的“靈魂”困住。

當時他以為自己又開發了一項新的能力,但現在看來,或許並不是他有所進化,而是因為紀沅本身就與眾不同?

能夠直接剝奪彆人的精神體,這種能力放在進化者中間,堪稱恐怖。

紀沅,這個帝國人,他會是覺醒者的噩夢嗎?

還是說,是改變的契機。

無論如何,零格終於意識到,到了這種地步,紀沅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是一個他可以隨意生殺取樂的人物。

他是變數。

-

白發少年眉心閃過一道幾乎不可見的光芒,零格臉色蒼白,再也無法支撐站姿,倒在了地上。

而不遠處,即將走到生命儘頭的信鴿,注意到這邊的狀況,原本束手待斃的肢體,居然顫顫巍巍地抬起來,試圖反抗麵前的死神。

然而,隻是蚍蜉撼樹。

這微小的掙紮不值一提,卻讓青馳的眼眸更加猩紅了幾分。

違背他意誌的人,都應該消失。

所有人。

“青,咳咳,青馳……”

極小的聲音,連它的主人都不一定能聽清楚。

而青馳掐住信鴿頸骨的手指,卻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紀沅不知道是自己昏迷太久了還是戰場上煙塵太大了,他剛想開口,就發現嗓子乾癢的不成樣子,讓他不受控製地咳了幾聲。

“青馳。”他再度開口。

這名字開口,他突然發現有些陌生。

自己好像……很少叫他的名字,即使他第一次聽到,就覺得這名字像風一樣,很好聽。

“殺人犯罪啊少年。”紀沅喃喃地說。

咦?怎麼感覺這句話似曾相識。

奇也怪哉,老天爺總是安排他看見青馳試圖毀屍滅跡的場麵,不會意味著他就應該來拯救這個迷途的少年吧。

“犯罪……”青馳聽見這句話,似乎也有所感,扯了扯嘴角。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又移開視線,看來並沒有打算終止手上的動作。

“是啊,放了她吧。”紀沅已經重振精神,從樹下爬起來,走到他身邊。

“沒有她,我也已經殺了很多人。”青馳說。

“是啊。”紀沅說,“所以為什麼不能少一個呢。也許你以後回想起來,會後悔的。”

黑發男人冷硬地說:“我從不後悔。”

他的語氣中有一種與平時的沉靜相悖的冷傲與漠然,仿佛在他絕對的力量下,一切儘為塵灰。

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這些人渺小如螻蟻一樣的人,生死對他沒有區彆。

他們讓他不高興,就應該消失。

這樣的青馳,讓紀沅有些陌生。

另一邊,零格也緊張地看著這裡。

紀沅看青馳絲毫沒有放過棕發女生的意思,估計要來一個殺一個。

而這個女生,麵容呈

現出可怖的青紫色,可能真的下一秒就要死了。

他心一橫⒐_[(,抱住青馳的手臂,將體重全部壓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