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發什麼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被莫名其妙打了一拳的士兵本來想生氣,但不知為什麼,他的心情突然變得特彆好,似乎一切都變得十分有趣,世界上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使他生氣,樂嗬嗬笑個不停。
有喜就有悲,他身後一個平常不苟言笑的兄弟卻哭了起來,是那種很像五歲小孩的哭法:“媽媽,我想我媽媽,我要回家……”
也有的人開始嘔吐不止。
更多的人開始互毆。
原本一觸即發的緊張戰鬥場麵因為太過混亂,變得詭異起來。
通過監控觀察著戰況的戈烈瞬間就想到了關於紀沅的信息素的負麵效果的傳聞,但是現在再給士兵們配備防毒麵具,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因為之前那個艙室的通風係統就被破壞掉了,現在就連切斷其與外界的空氣流通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紀沅的信息素影響範圍究竟有多大,是否飛船上其他區域的Alpha也會受到影響。
“長官,其實還有一種方法……”他身邊一個副官遲疑地說。
“快說,猶豫什麼。”
“如果可以用重武器直接對敵人所在艙室進行打擊,未必不能使其灰飛煙滅,隻是這樣就不能留下活口了,這也是屬下在意的地方。”副官低眉順眼地說。
戈烈冷笑了一聲:“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把槍口對準自己人?”
副官額頭留下冷汗:“有時候為了大局,一些必要的犧牲是不得不做的,況且,作戰小隊現在看起來情況也不太好……”
“他們可以以任何方式死於敵人之手,卻不該一無所察地死於他們信任的後方。”戈烈說,“你下去吧,以後不要待在參謀團了,先做一名普通的士兵曆練一下吧。”
沒有了武力壓製,小小的密封艙室不能困住青馳,他很快用脈衝槍的過載模式將
合金門熔出一個洞口,帶著紀沅走上安全通道。
戈烈早已調了更多兵力再次攔截,但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紀沅的信息素擴散開來之後,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濃度被稀釋而降低效果,而是強勢地發揮著威力,給更多帝國士兵帶來了無法控製的幻覺。
這些行為顛倒的人在青馳麵前,根本毫無戰鬥力。
飛船裡配備了防毒麵具,但防毒麵具隻過濾一些特定的有毒氣體,Omega的信息素並不在過濾範圍之內。
帝國倒是研製出了能過濾信息素的新型麵具,但是這項產品被市場評價為非常雞肋——麵對什麼樣的Omega才需要防毒麵具啊,直接一管抑製劑給他/她打下去不比什麼都強——因此軍隊也沒有配備。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誰能突破青馳密不透風的保護,給那個正在釋放毒性氣體的Omega來一管抑製劑呢?
戈烈有想過自己上陣,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羅維中將和他的下屬班子都死掉之後
,他就是主將,要負責率領剩下的帝國士兵抵禦聯盟,並且安全將他們帶回帝國,逞一時之勇,以身涉險,是非常不負責任的做法。
在戈烈將飛船的防禦係統都打開攔截兩人,但全都被一一攻破之後,他隻能接受這個現實——自己無法阻止他們的離開。
仔細想想,如果紀沅離開的心如此堅決,那麼將他留下,或許對五大家族的崛起也起不到什麼助力,反而會招致怨恨,那麼現在這樣的結果也在可接受範圍之內了。
戈烈心下逐漸轉涼,卻不知道看似所向披靡的“叛逃者”兩人並沒有他想象的輕鬆。
紀沅能感受到,從青馳身上傳來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
自從青馳再次強行喚醒默,默替自己擋下敵人的毀滅性打擊後,那條大黑蛇就消失了。
而精神體的消失,簡直是對青馳的致命一擊,從那粒孢子上傳來的感應,讓紀沅知道,他現在完全是強弩之末。
男人寬厚的背影如此堅實,給人以強烈的安全感,可也許下一秒就會倒在自己麵前。
紀沅急得要死。
就在此時,一隊重裝的士兵押著一個熟悉的白毛和他們猝不及防的對上。
雙方都是一怔。
紀沅向青馳看了一眼,征求他的意見。
青馳微微頷首。
於是——
“會開帝國的飛船不?”紀沅在重重包圍下突兀地問。
零格愣了下:“會。”
-
紀沅的回憶被小白的嗷嗚聲打斷。
它這麼激動,肯定是前主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