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囑托了何婆子一番,便回了西廂。
哪知那何婆子見錢眼開,想著王夫人吃了婆母的宣排,不能管事,鳳姐又臥床安胎,疏於俗務。若不趁手上有點錢趕著賭一把,豈不吃虧!待林姑娘走了,何婆子在井邊打了個轉兒,也腳底抹油溜了。
與賈母院後罩房一牆之隔的地方,就是正在修造的省親彆院。禛鈺藉由監工的名頭,在工地上住了兩日。
到了第三日,他實在按捺不住一顆躁動的心,撇下章明,獨自越牆而下,打算去他的小表妹那裡夜探香閨。
沒曾想,他才一落地,就瞧見一個披頭散發的丫鬟,費勁吧哈地挪開井口的石板,倒頭就要往井中紮進去。
“這叫什麼事!”禛鈺一個手刀下去,將她給劈暈在井邊。
禛鈺來瞧林黛玉,正缺個理由,眼下這借口也有了。他往賈母院中走去,追上了黛玉晴雯二人。
“表妹!”禛鈺現身擋在了黛玉麵前。
晴雯挑燈望去,一見是他,嚇了一大跳,“表少爺,怎麼是你?”
黛玉滿麵狐疑:“你何為在這兒?”
禛鈺一抹臉,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隻說:“前頭有個姑娘要跳井,被我劈暈了,我正找人來看。”
黛玉心頭一凜,顧不得許多,提裙就往井邊跑去。
晴雯也趕緊提燈追上去。
到了井邊,果見金釧直挺挺地躺在地下,晴雯將玻璃繡球燈交到黛玉手上,從荷包裡取出銀針,在金釧的上星穴上一紮,沒過一會兒,她就睜開了眼。
“林姑娘、晴雯,你們怎麼在這兒?”金釧見自己沒有死成,又羞又氣,捂臉哭了起來。
“金釧,”晴雯將她慢慢扶起,對她說:“我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才起了拙誌。你往這井裡跳,萬一驚著老太太,那你娘老子、你妹妹哪還有活路。”
金釧哭哭啼啼地說:“從前寶玉與我們玩笑,太太從不介懷,前些日子太太被老太太罵了,端午一過就要被攆去田莊,她心裡不痛快,這才拿我紮筏子。我跟了太太十來年了,這會子發落我配小子,還不如死了乾淨。”
黛玉不由想,說到底這事也與自己有些乾係,更不能袖手不管了,於是對金釧說:“倒也不必如此悲觀,你隻回家好生靜養。等太太去了田莊,我再請璉二嫂子調度你上來使喚。”
“璉二奶奶是個狠心人,如何肯為我一個小丫頭得罪了姑太太。便是僥幸讓我回來了,待太太回府,依舊沒有我的容身之處。”金釧隻是搖頭,一味淌眼抹淚。
這時章明翻牆過來找主子,瞧見了這一幕,他偷摸給太子殿下比了個大拇哥,那意思好像在說:真不愧是太子,都乾上逾牆鑽隙幽期秘會的事了。
禛鈺白了他一眼,乾咳了兩聲,對金釧說:“我是陪同太子殿下監理省親院的禁廷侍衛,此地也在太子監察範圍內,按製凡奴婢在太子轄地自儘,其親屬發往邊地給兵丁為奴。你若不想連累你的爹娘姊妹,還是好生活著吧。”
金釧聽了這話才後怕起來,再也不敢衝動行事了。
章明不滿太子撇下自己單獨行動,故而提議道:“明兒我讓賈府把你的賣身契拿來,就說太子看上你了,要討你來做丫鬟。給太子看屋子就成,比在這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