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痕無法,隻得先去鶯兒那裡,咕唧了半日,才從角門偷溜出來,跟二門上的小廝取笑打牙了一會兒,往璉二爺的外書房去了。
孫紹祖本就色中餓鬼,盼著美人投懷,捱磨了大半天,早等得不耐煩。
又見碧痕過來說改日,滿腹邪火變作一腔惡怒,摟著碧痕要她替嘗。
碧痕豈肯叫這豺狼給玷汙了,還試圖與之溝通談判,哪知孫紹祖仗著自己是賈赦的債主,隻把賈府丫鬟當成買賣婚姻的添頭,要一個還是一雙,根本不叫事兒。
“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跟我合謀害人,又不是我勾的你,裝什麼貞潔烈女。”
與虎謀皮的下場,碧痕算是知道了……
寶黛二人跟薛姨媽、寶釵說了幾句話,一錯眼的功夫,碧痕就不見了。
晴雯心急,又不知她去使什麼壞了。
黛玉猜想:“她莫非去了璉二哥的外書房,拿那塊端硯了,寶玉你快叫她回來。”
“她拿了自然會回來,多一塊硯台也不打緊。”寶玉滿不在乎地說。
黛玉無法,隻得和晴雯回了絳芸軒,尋找其他突破口。
“何婆是家生子,她可有兒女在府上當差?倘若她還與碧痕有聯係,很可能她的子女知道內情。”
“春燕!”晴雯眼眸一亮,對黛玉說:“何婆的女兒春燕原是絳芸軒的丫鬟,後來被分去了怡紅院看屋子。”
黛玉與晴雯又匆匆回到長林園,正瞧見春燕從小廚房裡捧著一碗湯出來。
晴雯按住她的肩,劈頭就問:“春燕,你媽還在這府裡躲著呢?”
春燕嚇了一大跳,手裡的湯都潑了一半去,忙撂下碗,跪下磕頭道:“晴姑娘口裡超生,千萬彆告訴人去。我媽被休了,她人老了沒得養命營生,隻得在梨香院灑掃混口飯吃。”
晴雯正欲怒斥何婆栽贓陷害,黛玉將她的衣袖一牽,示意她冷靜下來。
“好燕兒,你彆怕,我們不告訴人去。”黛玉走上前去,將春燕扶起來,對她說:“你是個孝順孩子,眷顧親媽哪有錯的。你隻讓何婆在梨香院好生待著,彆讓人看見,免得老太太知道了生氣。”
春燕哭著點點頭,黛玉又讓晴雯叫她表哥尚文,再給春燕盛一碗湯來。
晴雯不解:“姑娘怎麼不問她,何婆與碧痕的事。”
黛玉道:“不必問了,隻要何婆人沒走脫,單憑一支失盜的簪子,是無法給你潑臟水的。危機已解了一半,隻要找回簪子,你就可以完全轉危為安了。”
回到瀟湘館,黛玉寫出金簪子到何婆手上的年月日時,口中念道:“危日在坎位,戌亥中腰落。所問之物壬申、癸酉自有歸期。”
晴雯許久沒見黛玉打卦了,好奇問:“單憑時辰日期,就能算出我的簪子在哪裡嗎?”
黛玉胸有成竹,擱下筆說:“你的簪子在正北,半空的位置。璉二哥的書房就在正北,要麼簪子放書桌上或者多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