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太惡心了。”路安遠不願聽,即便隻是聽到這些詞語,將她聯想到宜行身上他也是不願意的。
路安遠不肯說,許宜行也隻能作罷了,反正馬上就要看到了,有什麼好怕的。
她靠在車壁上,靜靜地思考。今夜過後,真許宜行屍體重見天日,冒牌貨黯然離場,皇帝明日一早得到消息,必然大怒,老爹也一定會“急火攻心”,稱病不出。
大臣之女被殺,皇帝必然會派人徹查,那麼昨日老爹遞上去的那些罪狀,就會一條條安死在孫府頭上,孫府必然滅亡。
可是國公府也不是那等坐以待斃的家族,他們手上官員的黑料,隻怕會更多。到時候是人人自危,還是全力搶救孫府,場麵一定會很混亂,這是一場持久戰。
方才已經向司文交了底,不是司琴不好,隻是自己多少對不住司文,先放在身邊,以後給她找個好人家,彌補一下。
不知走了多久,許宜行差點睡著了,被人搖醒。
“到了。這是孫府祠堂附近的一個房子,有地牢,確實如同司武所說,在地牢裡。”
“好,那沒人看著?”
“方才已經解決掉了,進吧。”
許宜行跟著路安遠下了車,麵前的小院十分平常,就是京郊一連串的民院之一。此時莊子裡靜悄悄的,隻有偶爾傳來的狗叫和葉蟲咕咕的聲音。
“進去再點燈,不要驚動了旁人。”路安遠阻止了許宜行想要拿燈籠的行為。
進到院中,隻見四個漢子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邊上有兩人手持長刀,黑布蒙麵,應該就是路安遠的人了。
“這是你的影衛?”
“暗衛,我可沒有你那麼多錢去養影衛,我的影衛隻有兩個。”
許宜行看了一眼阿大,十分肯定阿大絕對是影衛之一。不過路安遠這話說的沒的讓人惡心,他可是皇子,還能比一個大臣之女窮嗎,分明就是又在陰陽怪氣。
從正房炕下的暗道進入,走了好多個台階才來到所謂的地牢裡麵。
這裡可比外麵亮堂多了,兩隻嬰兒手臂粗的龍鳳花燭長燃,地牢裡披紅掛彩,一派喜氣洋洋的樣子。
“這是,地牢?確定不是誰家的婚房?”許宜行定睛打量,還是沒看出來半點地牢的樣子。而且裡麵很香,房間的四角都放著大量的香料,混著陰濕的黴味,熏得人頭疼。
“看那裡。”路安遠指了指最遠處的牆角,那裡放著一張已經褪色的繡床,不過床幃倒是新換的,格外的嫣紅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