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煩雙手叉腰:“你——就這你能被他倆關在門外?”
耿致曄想追倆孩子,可石子路不平,擔心他倆跑太快摔倒。橫山島的冬天來的格外晚,大寶二寶還穿單衣,膝蓋著地肯定會磕破皮。
耿致曄:“我沒想到他倆躲到屋裡還知道從裡麵閂上。”
葉煩白了他一眼:“你兒女多機靈你不知道?”
機靈的大寶二寶人在臥室,扒著臥室門框勾頭朝廚房看,聽到媽媽訓爸爸,無力地歎了口氣,坐到地上,相顧無言。過一會兒,兄妹倆嫌無聊又爬起來貼著牆往外移,移到門口就往外跑。
耿致曄聽到動靜朝外抬頭,正好看到兄妹倆的背影迅速消失在眼前,忍不住笑出聲。葉煩好奇地問:“他倆又乾嘛了?”
“你怎麼知道就是他倆?”耿致曄問。
葉煩:“一家四口人,我們在這裡,除了他倆還有誰?還是你想到什麼高興——等等,我的信呢?”
在耿致曄兜裡,他自己都忘了。耿致曄拿出來,葉煩慌
忙說:“不許燒!”
耿致曄氣笑了:“我有那麼不懂事嗎?”
“你懂事我沒看你先看?”葉煩把焯水的菜撈出來,“她找我什麼事?”
耿致曄:“申城找她要錢。信上說她打算怎麼怎麼辦,我感覺像是征求你的意見。你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
葉煩不想跟她好,心累!“還沒給吧?”葉煩問。
耿致曄:“等你回信。我燒了?”
葉煩點頭。
耿致曄頗為意外:“不看看?這麼信任我?”
葉煩:“她看到我的回信像她說城門樓子,我回胯骨軸子,你說她會不會問小勤我什麼意思?到時候我就告訴你嶽父,你在我和陳小慧之間搬弄是非!”
耿致曄佯裝生氣:“跟誰一家的?”
葉煩:“跟你一家也不能是非不分。我把菜炒好就行。去叫大寶二寶吃飯。”
耿致曄把信燒了就出去找孩子。
大寶二寶聽到“吃飯”本能跑回家,到院門口想起什麼猛然停下,睜大眼睛打量耿致曄的神色。
耿致曄失笑:“不打你們。你媽說先記下就先記下。”
兄妹倆一蹦一跳進來,一左一右拉著爸爸的手。
飯後,耿致曄出去盯著孩子玩,葉煩給陳小慧回信,要錢沒有,再要就回申城。寫著寫著想到島上的農副產品,葉煩又寫,如果她想回申城看一眼,就穿洗發白或起球的衣服,彆坐特快,在車上兩天,灰頭土臉地過去。到了申城也彆住招待所。可以買好吃的。陳寬仁問錢哪裡去了,她正好說錢買吃的了。如果陳寬仁和趙茹萍見著她就要錢,也可以給,但臨走前叫他們買車票,買路上吃的東西,再找他們要點錢以防萬一。最好給他們十塊,要回來八塊。實在不知道怎麼做,就想一想打秋風的窮親戚。
葉煩最後寫道,自己這麼幫陳小慧,陳小慧如果想謝,等到申城就抽空去一趟供銷社問問要不要島上的海鮮。還有時間的話再去一趟服裝廠。
十月中旬,陳小慧收到葉煩的信,看到一半又覺著葉煩的辦法無恥,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真心幫自己。看到最後葉煩指望她幫忙,陳小慧認為葉煩不敢騙她。不年不節,供銷社沒多少事,陳小慧請六天假,算上前後兩個星期天總共八天,足夠她到申城
煩陳寬仁一家。
陳寬仁收到陳小慧的信,一早就去火車站等她。陳小慧拎著兩包東西,一包吃的,一包舊衣服——有的打補丁有的磨破一點,沒有一件新的。
陳家倆兒媳嫌棄,陳小慧就說衣服很好,同事給的,比她在農村穿的衣服好,農村很多人一年四季隻有一條褲子,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趙茹萍問陳小慧的錢呢。陳小慧就說用了——葉父和葉緊夫妻倆不在家,陶春蘭去島上幫葉煩帶孩子,她吃穿用都得自己花錢。還補一句不知道為什麼,陶春蘭沒問過她有沒有錢用。
陶春蘭確實不給她錢。陳小慧也不敢要,一來自尊心受不了——二十六歲還找長輩要錢,她嫌丟人。二來陶春蘭至今都不知道她差點被騙,她心虛,不敢提錢。
趙茹萍就罵陶春蘭偏心,後悔叫陳小慧回首都。陳小慧順著她的話說在首都過不慣,那邊冬天特冷,風跟刀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