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婚姻,一直分居[七零]》全本免費閱讀
昨天上午葉煩把客房收拾乾淨,下午開著從部隊借來的三蹦子去島上木匠家買一套桌椅。
以前都是誰找木匠,木匠再做桌子。自打去年一個島上考上四個——知青和部隊子弟除外,島民仿佛看到了希望,很多人找木匠做桌椅,給孩子營造一個良好的讀書環境。
買桌椅的多了,木匠不怕做好賣不出去,閒下來就做幾張。
葉煩買的桌椅就是木匠提前做的。
木匠家在五星大隊北邊大隊。葉煩從他家到最南端的部隊家屬區要穿過大半個島。島民很喜歡葉煩,半道上看到她就打招呼。葉煩放慢車速回一句,島民以為葉煩同他們閒聊,就問葉煩是不是給大寶買的。
葉煩說給小姑子買的——島上安靜,小姑子來她家備考。
這番話到島民耳朵裡自動轉換成,葉會計的小姑子去年都沒考上。那麼他們家孩子落榜也正常啊。再拚半年,學山西大隊社員報農學,說不定以後也能成為有工資的農民。
雖然備考耽誤爭工分,可他們現在有錢,賣鴨毛鵝毛的錢都能支撐孩子再努力半年。即便白努力,好歹經曆過,以後孫子孫女長大後參加高考,兒女不至於跟他們一樣抓瞎。
所以家裡沒課桌的都去木匠家買桌椅。
葉煩對此事一無所知。
注意到小姑子臉色不好,葉煩問:“在車上沒睡覺?”
耿致勤點頭:“我媽心真大,天一黑就睡,一覺到天亮。也不怕睡著了被人扔下車。”
葉煩想笑:“車上有鐵路公安啊。再說了,一個老太太,要錢沒有,要色也沒有,她怕什麼?你先洗洗還是先睡會兒?房間收拾好了。”指著客房,“於姨和我媽上次過來住的。不過床單枕巾都是昨天下午換的。”
耿致勤感覺她的頭發餿了,身上也餿了,就要先洗頭。
大寶立刻說:“姑姑,我壓水。我現在會壓水。”說完瞥一眼他媽。
不就以前說他沒壓水井高嗎?葉煩瞪一眼兒子,記仇的小鬼!然後葉煩叫小姑子把洗臉盆和盆架拿院裡,她去廚房拎燒水壺。燒水壺裡滿滿一壺水,足夠耿致勤洗頭。
葉煩把燒水壺放盆架旁,就去廚房往鋼筋鍋裡倒清水,拉開爐子給小姑子燒洗澡水。
爐子燒水慢,葉煩便
去客廳等著。看到茶幾上三個大包,葉煩到院裡問:“小勤,包裡裝的什麼?要不要拿出來?”
“拿出來吧。一包書,一包衣物,還有一個煮粥蒸飯的電飯鍋。”
葉煩十分驚訝:“拿鍋乾嘛?”
耿致勤:“二哥一開始不同意我來島上備考,說你要上班,還要照顧大寶二寶,沒法照顧我。我說我不用你照顧。二哥說我看書累,需要吃點好的,我一來你得頓頓做菜啥的。二嫂讓我把電飯鍋帶過來,給你省點事。她回頭用她爸的名義再去友誼商店買一個。”
葉煩無語又想笑:“添一副碗筷的事。”
“二哥可能以為島上要啥沒啥,買瓶墨水都要出島,不想給你添麻煩吧。媽說島上也有供銷社,二哥問供銷社在哪兒。我媽真是,該老實交代,她藏心眼,不用說那麼明白的時候,她說供銷社離你家十裡路。”想起這事耿致勤就無語,“二哥一聽這麼不方便,就叫二嫂帶我去供銷社,買牙刷牙膏啥的。對了,都在鍋裡。鍋裡還有一包奶糖。大寶,二寶,奶奶給你們買的。回屋吃糖去吧。”
大寶搖頭:“我給姑姑壓水。姑姑洗好我再去。”
葉煩注意到一點:“帶你去供銷社?你辭職了?”
耿致勤正洗頭,不敢有大動作,微微點一下下巴,“去年陽曆十一月底就辭職了。我跟主任說,考上了,我明年得上大學,沒考上要專心備考。主任也很希望我考上,第二天就安排人跟我交接。對了,你媽叫陳小慧辭職備考,陳小慧說她不需要,我估計要不了多久,陶姨不給你寫信,你嫂子就得寫信,讓你勸勸她。”
葉煩:“嫂子身體咋樣?”
耿致勤腦子一轉,明白她想問什麼:“好像四個多月了。忘了聽誰說的,預產期是農曆四月底。不是我媽就是陳小慧。我前些天一心等錄取通知書,沒留意這事。”
葉煩:“不是說考不過彆人?”
“萬一運氣來了讓我碰上了呢?”耿致勤在家無心複習,就是天天想著撿漏。又因為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報的還是大家趨之若鶩的專業,考上的幾率很小,不能再這樣下去,她才提出暫時遠離首都。
葉煩輕笑:“先洗頭吧。”突然想到一個人複習可能寂寞無趣,“小勤,我鄰居的女兒,也是你哥政委的女兒跟你
情況類似,回頭你倆一起複習?”
“好啊。”耿致勤想也沒想就同意,“我之前跟陳小慧說,我倆都辭職,一起複習,努力一把。她也說不需要。不需要!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學習多好。還有啊,說兩個人複習不如一個人安靜。她最好考上。不然我天天嘲笑她!”
大寶和二寶很多時候很調皮,但更多時候把葉煩和耿致曄的話當聖旨。所以倆人很少在孩子跟前談論彆人的不是。他倆隨口一說發泄出來忘了,倆孩子可能記在心裡。
像大寶說於文桃不懂事,就不是葉煩和耿致曄說的。去年夏天於文桃帶著四個小的回娘家,把四個小的累得一致認為她不懂事。
陳小慧有自信是好事,她年齡還沒到考試規定的三十歲,她又屬於老三屆,考試規定對老三屆很寬仁,今年考不上,明年可以再考,所以沒必要配合小姑子數落陳小慧腦子不靈清之類的。
耿致勤也不需要葉煩附和,她就是跟葉煩吐糟,吐出來這事就過去了。
葉煩問:“她報的考古還是曆史?”
耿致勤回想一下:“好像考古。對,是考古!我當時還納悶考古跟曆史不是一個專業嗎。她跟我解釋,曆史學是曆史學,考古學是考古學,學的主要方向不一樣。”
葉煩:“她知道考古意味著什麼?”
耿致勤被問懵了,忘了頭上還有泡沫。大寶提醒她衝洗,耿致勤把臟水倒掉,接點井涼水,加點熱水,”好像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呢。她知道的話,憑她沒朋友,隻能跟我聊,肯定忍不住說給我聽。”
二寶一臉天真地問:“為什麼沒有朋友啊?”
耿致勤噎住,停頓片刻才回答:“好問題!可惜我也不知道。回頭見著她你自己問。”
葉煩攔住:“彆亂教啊。二寶,陳小慧工作忙,比媽媽還忙,沒空交朋友。”
大寶:“她沒有同事嗎?”
葉煩:“你同學都是你好朋友嗎?”
大寶搖頭:“不是!有幾個同學總說媽媽壞話。我都想打她們!”
葉煩:“是不是柳晴的女兒?”
大寶很是意外:“媽媽也知道?”
“媽媽猜的。”葉煩幫漁民賺錢,漁民的小孩不可能說她壞話。家屬區有很多小孩,但跟大寶年齡相仿的沒
幾個,“她們其實也不知道什麼意思。都是跟她媽學的。狗咬你一口,你沒必要咬狗一口。”
耿致勤不讚同:“嫂子,人善被人欺。不能這樣教大寶。”
葉煩失笑:“我還沒說完。大寶,我們等待時機,時機到了光明正大給她一頓。”
大寶不禁問:“像小慧姨把柳晴推屎坑裡嗎?”
葉煩吃驚:“你怎麼知道?”
大寶搖搖頭:“不用管我怎麼知道。你知道我知道就行啦。二寶,我們去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