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煩歎氣:“跟她鬥什麼氣?”
“就鬥氣!”耿卉卉人不大容易衝動,又因為這些年在耿家順風順水沒受過氣,所以受不了她姥姥家一邊嫌棄耿家人能折騰一邊參與進來。
耿卉卉知道這事也是楚風禾做事不周到,讓卉卉沒事的時候幫楚家問問誰賣房。耿卉卉麵上當好女兒,她媽一回單位,她就把這事拋到九霄雲外。
葉煩:“你大媽怎麼說?”
“大媽說沒那麼多錢。我才不信。估計跟我媽想法一樣,覺著家裡有房不用買。”耿卉卉小聲說,“你幫我勸勸啊。否則那個房子又得被我大舅媽買走。”
葉煩道:“你彆聽風就是雨。我這幾天都沒見過你舅媽。”
耿犇犇出來:“昨兒星期天她不上班就來這邊問過。咱家鄰居說的。幸好我們都不在家。”
看樣子耿犇犇也煩他舅媽?葉煩當然不會為了外人數落侄子侄女:“你能說動你大媽,這事我不反對。”
耿致曄提醒侄女:“你大媽容易說動。你大伯那關不好過。”
耿卉卉心說,那是你不知道大伯經常跟大媽誇小嬸聰明,大媽這兩天說了好幾次,回頭我要說是小嬸的主意,大伯一準同意。
“總要試試啊。”耿卉卉蹦蹦跳跳回屋,“奶奶,小嬸說明兒去看看。”
葉煩沒好氣地說:“你侄女真會睜眼說瞎話。”
“你的名字好使唄。”耿致曄攬著她的肩,“該出發了。”
葉煩在
院門口叫二寶把她的圍巾和帽子拿出來。大寶拎起地上的紙錢出來問:“爸爸,夠爺爺用的嗎?”
耿致曄:“夠不夠也隻有這麼多。”
“那哪行啊。我們一塊錢買一遝,爺爺想買就難了。”大寶把紙錢塞給大堂哥,回自己屋裡拿五塊錢,“爸爸,我再去買點。”
於文桃不禁說:“真疼你爺!”
大寶點頭:“犇犇哥,森森哥,我們一起去。”
耿森森嫌冷不想四處跑:“你和犇犇去。”
大寶拉著他:“五塊錢可以買好多,我倆拿不完。爸爸,要不要再買一盤鞭炮啊?”
耿致曄:“不用,你爺喜靜,放太多他嫌吵。”
大寶認真點頭,一副他爸很有道理的樣子。楊孟夏見狀,等孩子走遠就問:“大寶認真的?”
說起這點,葉煩就想笑:“咱家小迷信!可認真了。”睨了二寶一眼,“這也是個小迷信。小勤打算填誌願的時候她和大寶叫小勤跪下拜鬼神求祖宗保佑。”
二寶不覺著自己有錯,還敢點頭承認,“媽媽,你拿錢了嗎?”
葉煩從兜裡拿一把零錢:“要錢自己買車票啊?”
“對啊。”二寶拿走一半,等她哥回來就給她哥一半。
上了公交車,二寶很大氣地說:“大媽,我幫你給。”
楊孟夏愣住了。
葉煩氣笑:“你可真孝順!”
耿致曄失笑:“你的我給。”把他和葉煩的票買了。
於文桃把剩下幾人的票買了。
楊孟夏坐下就把二寶抱到腿上:“二寶怎麼這麼乖啊。”
“你是大媽啊。”二寶覺著大媽難得回來一趟,她應該儘儘地主之誼,“大媽,你想吃冰棒嗎?”
葉煩輕咳一聲,二寶捂住嘴巴當自己沒說過。
下來轉車的時候不遠處有個商店,大寶拽著犇犇去買一把糖葫蘆,哥哥姐姐們一人一串。沒給爸媽買,大寶把他的糖葫蘆遞到爸爸嘴邊。耿致曄不愛吃酸掉牙的東西,“自己吃。”
“媽媽,你吃一個。”大寶遞過去,“我選的肯定不酸。”
葉煩嘗一個,裡頭很酸:“媽媽回頭給你買更甜的。”
於文桃嘀咕:“還沒我自己做的好吃。”看到閨女讓她
嘗嘗,於文桃一臉嫌棄地推開。
葉煩眼中一亮,轉向耿致曄。
耿致曄幫她拉上圍巾遮住嘴巴,以防進了冷風著涼。“讓她歇著吧。”低聲說。
葉煩小聲說:“不是叫她賣糖葫蘆。之前叫村裡人籌錢買個三蹦子,我想著賣菜不賺錢,肉和魚又不常有,他們不見得樂意。看到糖葫蘆我突然想到那邊可以種,對吧?”
耿致曄仔細想想於家村地形:“有幾個小山包,應該可以。之前不是說山上有野核桃野板栗?”
“對啊。可以賣炒板栗,三蹦子拉著鐵鍋和石子,車裡還可以放木柴。”葉煩道。
耿致曄:“那回頭跟她說一聲,明兒她和小勤回村上墳,讓她給村裡提個醒。村民願意的話,你陪他們去摩托車廠?”
葉煩點頭:“我知道,還要叫上供銷社主任。沒有主任擔保,就算村長說買來集體用,摩托車廠也不一定賣。”
“媽媽,彆和爸爸說悄悄話,車來啦。”大寶大喊一聲。
耿致曄拉著葉煩上車。
又轉一次車,下來走一段路才到公墓。於文桃到公墓門口就扶著牆說:“歇一會兒。”
耿致勤嘀咕:“沒叫你拿鞭炮和紙錢你還這麼累。”
於文桃轉車轉的不舒服,不想說話,緩一會兒透透氣,道:“好了。”
大寶和二寶蹦蹦跳跳到前麵,耿磊磊小聲問:“他倆怎麼跟逛公園似的?”
葉煩道:“有沒有可能就是逛公園?”往四周看一下,“這麼多人呢。”
耿磊磊下意識抬眼看看,一排排墓碑,頓時覺著瘮得慌,忍不住朝他媽身邊移兩步。
耿致曄見狀拉住葉煩的手腕微微搖頭:“彆嚇他。”
葉煩想笑忍住了,看到大寶和二寶在不遠處停下,拉著耿致曄大步過去:“怎麼了?”
“爺爺在哪兒?”下葬那天大寶來過,但是當時氣氛肅穆,大寶不敢四處打量,墓碑又長的差不多,以至於他完全沒印象。
聞言耿磊磊險些被自己絆倒,什麼叫“爺爺在哪兒”,怎麼比小嬸說話還瘮人啊。
楊孟夏扶著他:“小心!這麼大的人還沒大寶膽子大。”
耿森森在她身後,嘀咕道:“耿大寶無知無畏。”
耿大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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