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恢複記憶就分手,做夢去!”
失憶之前他從來沒有意識到,卻在失去記憶之後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意,那些纏綿,那些耳鬢廝磨,那些發自內心的依賴與喜愛都說明了他對這個青年,抱有著的是怎樣的想法。
他既然已經想明白,又怎麼可能會放手呢?
“五年前,我給他機會離開了,既然他自己又自己主動跑到我身邊,我怎麼可能會放手?”這之前放走的肥美小動物都主動跑到他嘴邊了,哪裡有不吃的道理?
唐無尋:身為男人,我懂你的想法。但是身為正常人,我隻想說,弟啊,人家孩子隻是好心救你而已,你要不要這麼顛倒黑白啊?
咱們唐門,不興恩將仇報呀。
#這麼禽獸,不愧是我弟弟#
#我怎麼覺得,昔日唐門小霸王,今朝唐門臭流氓#
“那你也要先回唐門。”唐無尋決定將這個難題丟給自己家老漢和老祖宗。
唐無樂點點頭,他想和安澤一在一起,想讓安澤一這個男人名正言順成為自己的堂客,就必須要通過長輩們的同意。
隻是唐門小霸王不知道,他們前腳走了,後腳安澤一吃完飯收拾完就出門了。。。
(安澤一:這不是廢話嗎?我不走,等著唐無樂恢複記憶滅了我這個知道他的黑曆史的人嗎?)
而且唐門小霸王更不知道的是,在他還沒有到達唐門的時候,自己認定的媳婦招惹了一朵桃花。
emmm,準確的說,是一隻貓引來的桃花。
安澤一喜歡小動物,非常喜歡小動物。
之前在蘇州,他養過一隻小土貓養了兩年多,結果小貓出門玩,也不知道是被人抓去吃了還是走丟了,就再也沒有回來。
雖然安澤一沒有再養,但是他還是很喜歡貓咪的。
所以在路上遇到一隻雪白漂亮的小貓時,安澤一眼睛一亮。
這真的是一隻非常漂亮的貓,藍金兩色的鴛鴦眼的美貓,軟軟的喵聲帶著奶奶的味道。皮毛油光水滑柔軟濃密,脖子上戴著純金打的小鈴鐺,一看就是有主的。
“真是漂亮的小家夥。”安澤一蹲下來蹲在它的旁邊,在小家夥不拒絕的態度下伸出手摸了摸:“你家主人呢?”
“喵。”
“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一眼瞄到貓咪的性彆,安澤一撫摸的動作裡多了一絲憐愛:“你家主人倒是放心,咦?”
一把把小貓抱起來,安澤一注意到它的後足上紮了一根刺。小心的拔下刺,掏出止血藥粉撒在上麵,又用繃帶仔細包紮好。
“好了,已經………………”安澤一敏感的感覺到身後有人的氣息,轉過身的同時,感覺到懷裡一空。同時,前方多了一個人的氣息。
“喵!”
還蹲在地上的安澤一仰起頭,和突然出現,現在身體還維持著俯下/身懷裡抱著貓姿勢的男人,目光對視。
澄澈溫柔的墨色眼眸,對上了一雙藍金異色的鴛鴦眼。
如果這個時候旁邊還有第三個人,就可以看到這樣一副唯美而浪漫的畫麵:一個頭戴兜帽,有幾縷金發從帽簷泄出垂在胸前的西域男子,兩隻手摟著同樣與他有著藍金異色雙眸的波斯貓,身體俯身前傾,而蹲在地上的青年身體被他的身體遮住,此時正仰著臉看著他,修長細白如瓷的脖子繃成優美的弧度。
就好像下一刻,兩個人就會吻在一起。(然而並沒有。)
安澤一:“欸???”
卡斯帕,波斯語裡的信仰者,漢名陸離,在離開大漠來到中原之後,第一次感覺到了來自中原人的友善。
沒有辦法,他來自在中原名聲不好的明教,天生金色頭發和一雙藍金異色眼睛,若是瘦小柔弱手無縛雞之力,可能以他的長相就會被人販子或者南風館盯上拐去。可他偏偏身材高大強壯,又身負雙刀,怎麼看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而很悲哀的是,他官話說不好,也聽得不太明白。
這就尷尬又悲劇了。
沒有人願意靠近他,而當他靠近的時候對方就一臉警惕與防備。那樣的眼神與表情,其實是很傷人心的。
而這一次,從離開大漠就一直和他相依為伴的貓咪球球腳受傷了,可他身上的止血藥偏偏還沒有了。
他不好帶著一隻貓去醫館(中原人不太喜歡彆人把動物帶進醫館),就把球球藏好去找止血藥草,結果回來之後就看到一個青年抱著他的球球。暗塵彌散隱身過去,就看到球球被包紮好了的樣子。
他生怕是看中球球美色抓貓的貓販子,在搶回之後,他與青年對視。
那一瞬間,他好像理解了中原書上寫的“一見鐘情”為何意了,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同門的師兄師姐們對於心上人的態度那麼奇怪了。
那不是奇怪,是渴望與之長長久久在一起的愛意與親近。
一如現在,他渴望靠近這個青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