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夢想。
I have a dream。
安澤一一直都有一個夢想。他想成為一個作家, 環遊世界, 寫最好的,最動人的文字。
這是他從上輩子年幼的時候開始, 一直延續至今的夢想。
而現在………………
知名作家烏夜啼, 沉寂兩年潛心貫注, 最新力作《楚朝演義》重磅推出!
《楚朝演義》, 帶你領略宮廷秘史, 朝廷風雲, 帶你坐看時代變遷, 兵家詭計。
悲情作家畫堂春, 最新短篇話本集《女兒悲》,帶你走入花謝花飛、紅消香斷的淒美幻境。
咳咳。
若是在現代,那麼以上的文字妥妥就是商家宣傳的噱頭。但是這是古代, 宣傳工作怎麼都是比不上現代的, 但是嘛, 安澤一畢竟還是有厚厚的基礎,如今帶著新作席卷重來, 結局也就隻有一個:東山再起。
所以, 在分彆看完了穆玄英和莫雨之後, 安澤一帶著望舒,兩個人回到了唐門。
介於安澤一自己的無所謂以及唐無樂的小心思, 他們倆住的位置就是唐無樂之前的住處, 而他家小徒弟望舒, 考慮到她是一個沒有成親沒有父母的未成年小姑娘, 又不太好也不太方便和他一個已婚的男性(重點)師父生活在一起(安澤一:你說晚上他和無樂啪啪啪,這不是教壞自己的小徒弟嗎?她還是一個女孩子!),唐無樂拍板決定,把她塞到自己一個炮姐手下那裡。
兩個女性作伴,沒毛病。
對了,辣個成了精的和氏璧,介於石頭本來是沒有性彆的,在安澤一強令要求下,小家夥委委屈屈的變成了一個藍孩紙,這樣,安澤一在寫話本碼字的時候,他就可以坐在安澤一腿上窩在他懷裡。
不過不管怎樣,安澤一這個比較偏向於宅屬性的人,終於開始自己的生活。
每一天,教教徒弟。
每一天,寫寫。
《楚朝演義》和《女兒悲》,前者是將宋朝和明朝糅合在一起寫的架空王朝的悲歡離合興衰變化,後者則是將安澤一寫《楚朝演義》過程中換換腦子換換思路寫的悲劇短文合在一起的。這兩個話本一上市,就引發了空前的轟動。
尤其是前者,《女兒悲》隻適合於那些多愁善感的女子看裡麵的悲情故事,而《楚朝演義》則是如同燎原之火,點燃了每一個大唐兒女的心。
太宗說過,以銅為鑒,可正衣冠;以古為鑒,可知興替,以人為鑒,可明得失。《楚朝演義》雖是話本,但是當中的無論是人還是事,都讓人感覺真實得很,就好像三千世界當中真的存在這樣一個王朝,它經曆了輝煌與衰敗沒落;真的存在這樣的一群人,他們奮鬥過努力過力挽狂瀾過,他們被曆史的洪流淹沒,也被曆史所銘記;真的存在著那些故事,讓人驕傲讓人憤慨又讓人悲傷,但是不可避免的宿命走向死亡。
或許就像是《楚朝演義》的扉頁上寫的那句話:曆史最大的特點,就是一次次的重複上演。
同一本書,有的人是看故事,或義憤填膺咬牙切齒,或拍板叫絕熱血沸騰。有的人是看兵法,對著地圖琢磨書中戰役的精妙之處。而有的人是看史書。
是的,安澤一怎麼都沒有想得到,自己寫出來是給大唐普羅大眾的,純粹是為了給大家一個精神刺激,以便於將來安史之亂發生的時候可以眾誌成城齊心抗亂黨,彆打個仗身後還有一對豬隊友拖後腿,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寫的《楚朝演義》連李隆基都看了。
媽耶,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寫的網文被國家主席□□看了一樣啊!
看著皇帝大大這個讀者給自己這個作者寄的信裡麵夾著一封蓋了皇帝禦印的信表示“寫的好棒要加更”,安澤一表情都木了。
#把國家領導人發展成為了自己的書粉是一個什麼心態?#
#怎麼辦,想想日後會有一個自己得罪不起的大大催更寶寶有點方#
這還不止,當安澤一打開下一封信,發現上麵依舊是蓋著禦印,表示“老紙心愛的愛妃因為你的話本哭得可傷心了都沒有心情陪老紙吃喝玩樂了畫堂春你再寫文糖裡麵加玻璃碴子老紙就滅了你”的時候,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無樂我再也不覺得你當年威脅我寫HE可怕了#
#我要把兩個馬甲捂嚴實一點#
#我就是喜歡寫虐文,虐虐更健康防治玻璃心,有什麼不好?#
說真的,安澤一其實是特彆想寫現實抨擊類的,抨擊抨擊貪官汙吏,抨擊抨擊皇權之下的種種弊端。但是問題吧,他現在所處的大唐,不是王權消失的現代也不是中外思想碰撞的民國,而是封建王朝,所以這就讓人心塞了。
他總不能自己寫爽了,結果引來了大唐版的“文字獄”吧?
不,我不想進局子,我不想蹲監獄,我隻想當一個可以自由寫文碼字的鹹魚黨。
看著桌子上的紙張,安澤一垂下眼睫。
走一步看一步是普通人,走一步看兩步是聰明人,走一步看三步是天才,而走一步看百步是瘋子。
很不巧的是,托穿越的福,他站在曆史的肩膀上看到了百步之外的風景。
那風景太過美好,讓人見過一次就絕對無法忘卻,但是對於那些沒有見過的人來說,卻是一場虛妄的幻象。他若是寫出來,也無人會相信,無人願意信吧。
罷了,罷了,這份念想,就存在自己心裡麵吧。
不不不,不能這麼輕易的放棄!安澤一抬起雙手,拍拍自己的臉,微微鼓起包子臉,忽然,眼睛一亮。
他可以像蒲鬆齡老先生一樣,以妖魔鬼怪為主人公來寫文,就像郭沫若先生說的那樣,“寫鬼寫妖高人一等,刺貪刺虐入骨三分。”
不過這樣會不會與《聊齋誌異》雷同了?
習慣性的咬著食指關節的安澤一趴在桌子上,手裡的筆在紙上劃來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