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是什麼?
在安澤一上輩子非常喜歡的一部名著《飄》當中, 曾經有一位老人是這麼形容戰爭的。
戰爭, 打仗。不是騎著高頭大馬,讓女孩子朝身上扔鮮花,回來後就成了英雄。
戰爭是什麼?打仗就是挨餓, 睡在濕地裡,害麻疹,生肺炎, 要不就鬨肚子, 害痢疾。
這個問題如果是問現在的安澤一,他會說, 是受傷,是疾病。
是以無數屍骨與血肉堆積而成的血淋淋慘像。
安澤一很幸運, 作為一個大夫, 也是在場所有人當中唯一一個敢在人身上動刀子的人,所以他可以說是一直在靠近後方安全地帶進行醫治。但是他也是不幸的, 正是因為他在場所有人當中唯一一個敢在人身上動刀子的人, 所以所有人都將受重傷的傷員送到他那裡。
為此,安澤一第一百一十次的感謝係統【小乖】,托它的福, 他已經在幻象當中習慣了做外科手術的觸感、視覺以及嗅覺, 不至於在看到慘不忍睹的傷員時先抱著馬桶嘔吐, 而是冷靜鎮定的進行手術。
要知道, 在這個戰場上, 在這個冷兵器時代, 外科手術是絕對少不了的,挖出體內的箭頭、斷掉的刀刃,縫製傷口可預防傷口感染,這些都是外科手術的範疇。
縫製傷口需要的是羊腸線,這些年安澤一也收集了不少,同時,他也在係統【小乖】的指點下,硬生生的掌握了如何利用二十五世紀的科技,將豬皮提煉出膠原蛋白,製成用於創傷縫合,能為傷口愈合提供充分營養的可吸收膠原蛋白線,而進行消毒殺菌的則是使用自己提純過的高濃度醫用酒精。
再一次,安澤一覺得,自己若是哪一天又穿越回到現代,他完全可以成為一個流弊的外科大夫or中醫大夫or可吸收膠原蛋白線生產商,嘖嘖,成為高級醫師 醫療用品生產商,贏取帥氣美男子,從此走上人生巔峰,YY一下還有點小激動。
又有血腥味飄了過來,安澤一回過神。新的傷員又來了。
嗯,沒有光頭。
不得不說,在過來抵禦倭寇入侵的人員當中,除了個彆幾個跟安澤一一樣掌握高超醫術進行救人的僧人,其他的,都是莆田少林寺當中實力姣姣的強者。
什麼?你說那些倭寇不僅手裡麵拿著武/士/刀還手持弓箭?開玩笑,你當少林的金鐘罩鐵布衫是紙糊的兔子一紮就漏嗎?
而且就算是金鐘罩鐵布衫是紙糊的一紮就漏,但是!你們沒有聽說過“天下武功出少林”這句話咩?少林派的武功可是上杠杠的!
所以,受傷的傷員裡麵,少林的弟子並不多,主要多的,是抵禦倭寇的平民百姓。
能夠站出來的老百姓,可以說是家家戶戶的強壯青年,而這些青年也可以說是每一個家庭當中的主要勞動力,如果有什麼閃失的話,對於那些家庭來說可以說是滅頂之災。
所以,不管他們有多害怕安澤一手裡的刀與針線,有多害怕安澤一放在他們因為天氣潮濕炎熱而出現腐爛的傷口上的蛆,為了保住性命,為了保住自己的胳膊/腿/手/腳,他們無論心裡麵有多麼害怕厭惡,都不得不忍耐,並且接受安澤一的手術。
所以,對於安澤一來說,他來戰場呆的這些日子,自己的醫術提升了不少。
仔細想想,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現代在國外,所有外科手術出名的醫生基本上都去過戰場,都有過戰地醫生的經曆。在鍛煉醫術方麵,學校也好,醫院也罷,都是遠遠比不上戰場磨煉的。
因為失敗是成功之母。
好在,安澤一前前後後加在一起,在幻象模擬當做天天無間斷的刷了七年多的手術,即使是現在在現實當中親自操刀,也就隻是一開始有點不適,然後很快就找到了感覺,上手速度快得很,失誤次數目前尚在可彌補的範疇,手術失敗次數為零。
這樣一想,他對自己還是很驕傲的嘛。
係統【小乖】:的確。
係統【小乖】:安澤一,你是我見到的,最優秀出色的醫生。
在治療走上正軌,安澤一也就有空閒的時間去關注關注其他了。
比如,他最最親近的無花師兄。
作為一個學神,你不會三四種語言都不好意思拿出手。而在早年的學習過程當中,很多時候,原文版的醫書是要比翻譯過來的版本更有益於了解到寫書作者的思想,而有些醫學上的關鍵術語,翻譯版是遠遠翻譯不出來原文版的原汁原味。
所以不得已,安澤一穿越這麼多年,英語因為使用頻率最高,不僅沒有退步反而進步了不少。同時,日語和德語這兩種僅次於排在英語之後的語言,也在安澤一忙碌當中偷空自學學了下來。
不容易啊,為自己拘一把眼淚。
說這些就是表示,安澤一這廝會日語,而且還是會說會寫會考日語八級的那種流弊程度,與倭寇交流妥妥沒有語言問題。
所以安澤一想做的,就是除了休息時候加緊跟在無花師兄身邊觀察他與俘虜之間有沒有聯係,同時,也要在俘虜當中,盤問他們當中有沒有臥底內奸之輩。
他不介意以最大的惡意,去針對這些倭寇。
無花很快就感覺到了,無依比起之前在少林寺當中,更粘著他了。但是這一次,他注意到安澤一眼底的擔憂與不安,也注意到安澤一試圖靠近倭寇俘虜的行為。
“你們在我大明的土地上,可有內奸?”
見這些人對於漢語沒有什麼反應,安澤一閉了閉眼睛,又用日語重複一遍,獲得了屋內俘虜與屋外無花的震驚反應。
震驚之後,俘虜一頓瞎嗶嗶,意思就是隻要安澤一放了他們,他們就說出內奸。得,這就是說沒有,或者這廝等級太低,沒有資格知道誰是臥底。
然後,離開的安澤一,遇到了無花。
“師,師兄。”師兄怎麼在這裡?師兄難道聽到了剛剛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