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莊主的眼睛可以複明了!
對於安澤一這番話, 原隨雲有些呆愣,思緒紛亂得很。這一刻,他有一種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感覺。他想起來很多, 想起來那一聲聲的“可惜”, 想起來那些背後同情他的言語, 所以,安澤一的話, 讓他總有一種踩在雲上一樣, 感覺特彆不真實。
但是他終究不是凡夫俗子,所以很快便回過了神:“什麼意思?”
“原公子的眼疾,雖說能治,卻也耽擱了治療的最佳時期。”安澤一輕聲道:“怕是眼睛複明之後,看得清近處卻看不清楚遠處。而且日後, 原公子看書時間若長, 會眼睛更易酸澀難受。”
簡稱, 近視眼。
這不算什麼啊能看得到這個時候的五顏六色就已然是極好的了!原隨雲看著安澤一微微抿著嘴一臉略略愧疚的神色,宛然露出溫和微笑, 溫聲軟語寬慰安澤一:“無依大師哪裡的話?於隨雲來說,能夠看得到,已經是極好的了。”
要是原隨雲態度不好嗬斥兩句吧,安澤一心裡麵還好受一點, 畢竟他是患者嘛。但是他態度這般溫軟好說話, 安澤一反而不好意思, 覺得自己醫術不精, 尚不能讓原隨雲完全複明。
這樣想著,安澤一列下兩頁單子,一張是口服的湯藥以及注意事項,另一張是敷在眼睛上蒸的。
丁楓接過單子,想到少主眼睛很快就可以恢複,很快就可以看得到,丁楓不由得麵露喜色有些激動,看向原隨雲,然後他微微垂下眼睫,掩住了眼底的驚愕。
他可以理解少主的激動與喜悅,但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少主“看”向無依大師的神情,怪異得讓他有一種少主看上無依大師的荒謬感?
不不不,無依大師顏色再怎麼麵若少女,也是一個男的,一位大師,他家公子一直都不缺愛慕他的人,也一直都是對女子感興趣,怎麼可能現在看上一個剛剛認識的和尚?
一定是我的錯覺。丁楓想著,然後聽到自己家少莊主把無依大師安排在了自己附近的院子。對此,丁楓:“......”
少主你告訴我,我的錯覺是假的吧,假的吧。
不過,不知情的安澤一倒是覺得這樣不錯,嘴角動了動,笑了一下:“這樣,倒也方便了解恢複情況。”
同時,安澤一覺得這位原少莊主,倒真是一個心腸溫厚好說話的人。
然後,當天晚上,安澤一就被打臉了。
作為一個睡眠很輕的人,除了周圍有點聲音就可以讓他醒來之外,安澤一的睡眠當中對於周圍的氣息非常敏感。除了像無花師兄那種靠長年累月讓他習慣的人之外,他很容易被同一屋內另一個人的氣息驚醒。
所以,當屋子裡多了一個人的氣息,並且這個人一直“盯著”他的時候,安澤一驚醒了來。
有人!
安澤一沒有立刻睜開眼睛,他有點想不明白,自己作為目前唯一一個能夠救治原家少莊主的人,身處於無爭山莊,怎麼還有人夜裡跑到他床前?
這一刻,安澤一依舊一副安靜睡覺的樣子,但是心裡麵卻是各種陰謀論劈裡啪啦往外冒:NO.1,有可能是無爭山莊的敵人派來的細作;NO.2,有可能是因為原隨雲失了利益心有怨恨的;NO.3,有可能是原老莊主有個私生子想neng死他杜絕了原隨雲複明的可能來踢飛原隨雲自己當少莊主(原老莊主原東園:mmp的老夫沒有私生子老夫就隨雲這一個孩子!)......
然後,這個時候,他聽到一聲輕柔無比的歎息,然後他感覺到一隻手輕輕地觸碰他的臉,他的眼睫,最後停在他的唇上。
安澤一猛然睜開眼睛。
嘎?
安澤一腦洞了那麼多種,到最後,竟是自己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人。
裡麵隻穿著白色寢衣,外麵披著青色外衣,白日被梳起的長發垂在白皙俊秀的臉上,落在安澤一眼裡,倒有一種自己遇到貞子的驚悚感。
嘴唇微微顫了顫,安澤一推開他唇上的手,坐起來,目光死死的盯著,良久,他才聲音低低道:“原公子這是作甚?!”
安澤一:尼瑪,回頭老紙就養上一隻刺蝟,專門放在床邊紮登徒子!
原隨雲動作很輕的抽回了手,指尖點了點安澤一的臉頰,那雙本來應該無神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看”著安澤一的臉,那表情,讓安澤一再一次有一種自己診斷錯了,其實這廝壓根就沒有失明的感覺:“我想看看你。”
大白天的沒有看夠啊,還有你不是失明看不到嗎!
安澤一忍了忍,又忍了忍,到底,他......
忍住了。
不忍住不行啊,他現在是在無爭山莊原隨雲的地盤啊,估計他一嗓子尖叫下來,都不用到明天就可以在整個無爭山莊火了,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到第二天的今日頭條:
#震驚!無爭山莊半夜驚叫為哪般#
#震驚!桃色新聞,國民老公莊N代半夜私會俏和尚#
#禁欲大師與江湖小鮮肉孤男寡男共處一室衣著不整,這是信仰的崩潰,還是人性的喪失#
#818那個出家之後依舊魅力十足的無依大師#
#據說光頭檢驗美貌,回顧一下“無”字輩的美人大師#
#走進真相,讓我們采訪一下原老莊主和天峰大師#
安澤一:不,我不,我是無辜噠。
想到自己如獨角獸一樣純潔清白的名聲就這麼被毀了,安澤一麵無表情,內心開始思索:如果他要非禮我,我要怎麼在保住自己脆弱的生命的同時保住自己的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