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怎麼了?”接過糕點,無花沒有往嘴裡送,看著像小動物一樣啃著點心的安澤一,輕聲道。
“沒什麼。”安澤一另一隻手放下手裡的書,白白嫩嫩的臉上滿滿的困惑:“女人心,海底深,我怎麼知道金姑娘莫名其妙在哭什麼?”
無花/原隨雲:她那是被你這個不(gang)解(tie)風(zhi)情(nan)給氣哭了。
“我本來想說我們是一起保家衛國的好兄弟,隻是我覺得她是姑娘家,喊兄弟不合適,就說是戰友。”安澤一算了算距離,覺得自己剛剛和金靈芝的對話一定會被聽到,就很乾脆的說了。
他都顧及女孩子家家沒有幾個會喜歡被人當成女漢子,說話的時候還格外注意了呢。
無花/原隨雲:你要是那麼說,絕對會被人家姑娘打死的!
越想越困惑,越想越委屈,安澤一看向他們:“總不能是她把我當成閨蜜吧。”
“你就沒有想過人家姑娘對你心存愛慕嗎?”無花忍不住道。他忽然間覺得,就自己師弟這麼不開竅的遲鈍貨,若是不開口說,他可能一輩子都意識不到。
“師兄,慎言。”顧忌金靈芝的名聲,安澤一沒有說出來。隻是不讚同的搖搖頭。
明朝受程朱理學的約束,對於女性的壓迫與傷害極大,就算是對於江湖兒女來說也一樣有影響。若是無花這番話被他人聽到,那麼,金靈芝的名聲,甚至金家女子的名聲,都會有影響的。
“師弟,”無花微笑著,莫名的,安澤一感覺到一陣壓迫感。
“本來就是呀,怎麼可能會有女孩子喜歡我呢?”安澤一依舊莫名其妙的看著師兄,想了想,覺得自己明白了:“師兄,我明白,我是你一手養大的,所以你看我的時候覺得我哪裡都好,覺得我特彆好是個人都喜歡。”就跟天下父母總是覺得自己家娃娃是最好最棒的,而事實上嘛......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不過師兄啊,你要明白,你師弟我又不是黃金白銀人見人愛,而且就算是黃金白銀,那不是還有視之如糞土的。”
“再退一步,”安澤一看向無花,很平靜道:“人家小姑娘要是真的是因為有心上人而害羞臉紅,我覺得她很有可能是來找我打聽一下你和阿雲的,畢竟怎麼看都是你們倆比我受姑娘家喜歡呀。”
被安澤一的話驚呆了的無花:“......”
正在喝茶無辜躺槍嗆著的原隨雲:“......”
“我覺得,無花大師的想法是正確的。”原隨雲覺得,小夥伴的遲鈍真的是無人能敵了。
安澤一微微皺了一下眉毛:“若是真的,我會直接拒絕的。”
大師/師弟你就這麼直接不委婉的拒絕嗎?
不過,年少慕艾不是很正常嗎?無依為何會拒絕?無花一不留神,問了出來。
為什麼?出家人不能成親不能犯淫戒,不是很正常的嗎?無花大師這個問題......嗬。原隨雲折扇輕搖,瞥了無花一眼。
說真的,作為一個蝙蝠島差一點就建立了,因為失明快黑化透透的反(bian)派(tai),原隨雲在第一眼看到無花的時候,就像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遇到另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一樣,頂風八丈遠都能嗅到同類的氣息。
都是那種表麵斯文俊秀、人見人誇,但是內裡已經黑暗陰毒到黑泥翻滾的斯(xin)文(zang)敗(bao)類(she)。
隻不過嘛,這位表裡不一的無花大師,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如日光一樣溫暖明亮的無依大師啊。
“我又不喜歡她,我當然是要拒絕啦。”安澤一莫名其妙的看一眼自己家師兄,怎麼感覺師兄今天有點八卦?“師兄你腫麼了?”
“啊,就是覺得,無依長大了。”無花感慨著。
安澤一想了想古代人平均成婚年齡,不由心有戚戚:“是呀,如果我和師兄都還了俗,那真的都是到了逼婚的年齡了。”
逼,逼婚?
“......到了成親的年齡,七大姑八大姨就開始各種介紹,什麼王家姑娘劉家閨女的,不願意的話就輪番轟炸的勸,爹娘也是各種明示暗示一哭二鬨三上吊逼你成親要孫子。”安澤一回想起大學的時候每每到了放假就被家裡人各種詢問有沒有女朋友的事情,回想起每逢過年過節就看到各種被逼相親的大表哥,那種熟悉的頭疼又冒了出來:“前半生活在爹娘的望子成龍當中,後半生活在賺錢養家當中。”
“哎,”歎了一口氣,安澤一心情愉悅幾分:“忽然間覺得,當和尚,真幸福。”
都不用擔心被逼婚啊~
在場不是和尚的原隨雲:無依大師,你這話就紮心了!
是和尚但是隨時都可以還俗的無花:感覺讓師弟還俗難度更大了。
“所以,師兄你放心。我就是死,就是被人打暈,從山頂上跳下去,我也不會去還俗成親的!”
無花:有一種迷の熟悉感。
【“無依,我就是死,就是廢去了武功,從山頂上跳下去,我也不會去斷袖!”】
這一刻,夏風悶熱,但是無花卻感覺到如同二月春風拂麵一樣的疼。
打臉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