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誰手上有方子,不都是留給兒子的嗎?誰會給閨女做陪嫁的?
雖然李倓不在意這些,甚至巴不得安澤一對李沁更好一些,但是他也震驚了。
你一個皇子,一個王爺,這麼懂這些姑娘家的胭脂水粉,好嗎?
總之,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一行人,來到了揚州。
到了揚州,入住客棧,洗洗刷刷之後,安澤一換上一身天水碧色的衣服,一身清清爽爽的他,沒有了一身紅衣時的明豔雍容如牡丹,倒是清清泠泠,淡如蓮花。
不過比起一直呆在屋子裡不出門的安澤一,金發碧眼的明燦顯然是更顯眼的,尤其是現在已經是二十四歲的他,眉眼已經完全張開,沒有了歐洲人未成年時雌雄莫辨的美麗,有的隻是成年男子的挺拔俊美,再加上冷冽淡漠的氣質,實在是讓人移不開眼。
藍色的眼睛冷淡的掃過一圈,那種帶著警告與隱而不發殺意的眼神,讓在場那些聲音都安靜了下來。
然後明燦收回目光,看著有些瑟瑟發抖的掌櫃,神色平淡的點下淮揚特色菜,又問了問其他菜肴的口味,點了幾個安澤一可能會喜歡的。
至於李倓和李沁?不好意思,他隻在意他家公子,其他人無視。
“明燦大人。”一個一身米黃色的女子從樓上下來,瓜子秀麵,眉眼溫柔,氣質沉靜安詳。
“姚黃姑娘。”明燦愣了一下:“公子可有吩咐?”
“公子說了,若是明燦大人點菜,定會忘了給自己點喜歡的魚。所以要我特特要提醒。”
明燦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之前周身冷硬的氣息瞬間灰飛煙滅,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萌噠噠的氣息。
姚黃笑容不變,內心滿滿的都是習以為常卻還是忍不住的無語。
第一次見到明燦的人都會被這個人的高冷氣質和異域臉蛋吸引,但是事實上,在見識過這廝的癡漢模樣之後,啥念頭都沒有了。
除了李璽殿下,誰都彆指望能夠得到這家夥的好臉色和注意力。
在明燦離開之後,樓下緊繃的氣氛才散去,漸漸的,有人敢說話了。
“呼,我還以為是明教的人呢,原來隻是一個下人。”
“噓,你沒有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嗎?太可怕了。”
......
角落處,一個相貌平平的人輕輕的舉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垂下眼睫。
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他身上的氣息和明教弟子也相似得很,難道,明教要做什麼?
但願,這一次他與弟弟的任務,不要出什麼波折。
第二天,休息過來的一家三口外加明燦幾人在揚州逛了一圈,除了買買買,就是遊玩景點,在李沁好奇心滿滿的看小販畫糖畫的時候,安澤一注意到不遠處的屋簷下坐著一個乞丐,滿身臟汙,似乎還有殘疾,麵前擺了一個破碗,但裡麵一文錢都沒有。他看著那個乞丐低著頭,模樣可憐又孤獨。
安澤一想了想,跟明燦叮囑一下,一個人走了過去。
一個城市好與不好,問當地的官員自然是不行的,他們不是哭窮需要撥款就是誇大業績說好,所以,他還不如問問乞丐,這個城市的好壞,他們應該是最清楚的。
當安澤一靠近的時候,唐煙就覺察到了。事實上,當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就敏銳的感覺到。
不過那個目光裡麵沒有殺氣沒有惡意,隻是純粹的打量。唐煙有點不解,一個乞丐,有什麼好看的?
目光的主人走了過來,同時,揚州的微風將對方身上的熏香氣味吹了過來,很香,很暖,帶著讓人說不出來的舒適。他心神一動,微微抬起頭。
天青色的華服,清瘦修長的身形,隻是臉上覆著一個銀質麵具(安澤一:金累絲麵具太顯眼了),看不清楚眉眼模樣,隻能看到精致小巧的雪白下巴和紅潤柔軟的唇。
然後,他在他麵前,蹲了下來。
“這位小哥,我想跟你打聽一些事情。”輕輕的往他的碗裡放下一包點心,安澤一輕聲道。
這個臟兮兮的乞丐抬起頭,臟兮兮的臉上,一雙狹長上翹的丹鳳眼深邃濃黑中有一抹幽藍的光芒閃過。
不知道為什麼,安澤一覺得他這雙眼睛,有點眼熟。
作者有話要說: 諾諾諾,該出場的時候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