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2 / 2)

他的這個兒子,或許,真的如同司天監說的那樣,是龍脈的轉世,所以......

他不在乎皇位,不在乎權勢,他隻是,深愛著這片土地。

因為他是龍脈。

因為他是這片土地的化身。

而他的夢,不是現在的盛世大唐,而應該是,未來。

大唐的,未來嗎?

李隆基閉了閉眼睛。他其實很清楚,華夏大地這麼多的朝代,曆朝曆代,都是有興有亡。但是阿澤口中的慘烈程度,卻是自己想象都想象不到的。

他抱緊安澤一,微微低下頭,臉埋在安澤一細白如雪的脖頸處:“阿澤彆怕,阿澤彆怕,父親在這裡。”

“有父親在,你的噩夢不會實現的。”

李隆基想,之前那一絲絲因為自己的豐功偉績而升起的驕傲與自負,散去了。

為了他最愛的孩子,為了他最愛的人,他也不能讓這個國家走向那個悲劇。

因為安澤一這一場痛哭,李隆基也沒有對其他孩子禦前失禮那樣有任何的斥責,相反,他塞給了安澤一一大堆的賞賜,並且許諾了一大堆類似於“粑粑再也不強迫你相親再也不強迫你看漂亮小姐姐唱歌跳舞”的話。然後在安澤一帶著一堆禦賜離開之後,李隆基忽然反應過來。等等,自己不是要給阿澤找未來媳婦嗎?怎麼就成為了自己割地賠款不再拉著兒子名為看歌舞實為相親了?

“高力士呀。”

“聖上?”

李隆基露出一副一臉滄桑的表情,頗有人間正道之色:“你說,阿澤這種工作狂的架勢,真的能找到王妃嗎?”

高力士沒有說話,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聖上是不需要他的回答。不過他自己倒是暗暗的心想:晉王要是哪一天不娶親,聖上嘴上不滿,其實心裡麵,會很好受吧。

作為皇帝的心腹,高力士對於李隆基的言行舉止、一舉一動可以說是熟悉到了骨子裡。可以說李隆基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先發現了。

所以,他在李隆基之前,就已經意識到這個盛世帝王對於自己最疼愛的兒子,隱晦而又背倫的感情。

若是旁的人,他都會想法子讓兩個人在一起,讓聖上得償所願。但是,但是那是李璽,是聖上的親子啊!

斷袖在皇室本來就是一樁醜聞,若是再有父子□□......高力士垂下眼睫,選擇保持沉默裝作不知道的模樣。

安澤一十九歲的這一年,開元十九年。

在開元十八年年底,王毛仲之子洗三,李隆基賜給他豐厚的金帛、酒饌等物,讓高力士送去,且授他剛出生的兒子五品官。

說真的,安澤一對此是很不悅的。一個小兒,不知未來如何就官居五品,簡直就是滑稽。而更滑稽的是,聽回來的高力士反應,王毛仲抱著其繈中的幼兒對高力士說了“此兒豈不堪作三品耶?”這樣的話。

當時的安澤一正好在宮裡。莊子上反季種植的果蔬長得極好,今年甚至結下了草莓。安澤一給家裡留下一半,摘下另一半拎到皇宮。在這個水果稀缺的冬季,水靈靈的草莓簡直沒有人拒絕得了。

所以高力士回來一五一十說出來的時候,安澤一正好在場,直接氣到了。

在這個年代的大唐,皇帝寵信的宦官往往為三品將軍,而高力士就是被授以三品官位的。安澤一對王毛仲不熟,但是也是知道這個人一向是瞧不起宦官的,他對高力士所說的話無非意思就是,我此健全的小兒難道比不上你一個宦官?

於公,高力士在曆史上都是公認的賢宦,而這麼多年的相處也讓他很清楚,高力士雖然身上也有缺點,但是瑕不掩瑜,他身上的優點和才能更多更突出。

於私,安澤一是高力士看著長大的。無論是出於他本心還是因為李隆基對他寵愛,高力士對安澤一從來都是儘心儘力嗬護有加,甚至他們之間的感情都比他和他的養子高昌爵的更深厚。這當中固然有安澤一用心維護,但是又何嘗不是高力士自己也視安澤一如親?

安澤一:所以,王毛仲他一個腦子拎不清的人有什麼資格瞧不起高叔?

沒錯,腦子拎不清。

誠然,王毛仲對於李隆基的江山,貢獻巨大,但是這個人恃寵而驕,行事不端,之前甚至還有公開向李隆基討要兵部尚書的職位的經曆,所以......安澤一就聽到父親憤怒的聲音:“昔誅韋氏,此賊心持兩端,朕不欲言之;今日乃敢以赤子怨我!”

看,你自覺極高的功勞,但是在領導眼裡隻是儘職儘責做好了本職工作。恃寵而驕的,這在現代官場也是惹領導不快,更何況,這是君權至上的古代封建社會呢?

所以,在開元十九年年初,王毛仲將要被賜死,安澤一聽到消息,並沒有感到奇怪。

隻是這個時候,李倓敲開他書房的門。

“王毛仲,就是九天之一的幽天君。”

小小的孩童站在安澤一麵前,帶著嬰兒肥的臉頰一臉的嚴肅。他看著安澤一,認真無比的開口道。

安澤一:“......”

九天?那是什麼玩意?

幽天君又是什麼東東?

這一刻,安澤一一臉懵逼。

作者有話要說:  張純如在寫關於南京大屠殺的書時,作為一個旁觀者去深入了解都最後在那份沉痛下選擇自殺,而安澤一,是以上帝的視角看了近代百年屈辱,聽到的是這百年來無數死者的□□,他沒有瘋了,已經是他心靈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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