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應該也不需要張天譯再幫著壯膽。隻有李亮一個人在的話,會好對付很多。一般她隨便給個幾十塊錢就能打發。
可沒等她說什麼,張天譯便自顧自地拍板敲了時間。
拒絕的話就沒能再說出口。
李佚笙想了想,這樣安排也行,到時候一起去的路上還能順便問問他領養手續的事。
張老爺子去世後,三個兒子各自為家。本來就是同父異母的關係,又自幼不在一處養著,兄弟間的情誼本來也沒有多深厚。
幾人聚在一起,象征性地給父親辦了個麵子上能湊活過去的葬禮後,就開始商量著分家產的事情。
張老爺子病了五年時間。如今的張家不複往昔,旗下的企業名存實亡,內憂外患更是多到數不清,簡直防不勝防。
老大和老二都成了家,因為各自母親和媳婦的人脈資源,早早就有了自己的事業,日子過得也算滋潤,於是便不太能看得上這剩下來的三瓜兩棗。
兩人琢磨了番後,索性大手一揮,直接把家裡的破攤子、連帶著老爺子的養女全部丟給了老幺。
張天譯沒有拒絕。
或許,他也不能拒絕。
說起來,張天譯在某些程度上還是和她蠻像的。
但她比較幸運。
至少,父母活著的時候,還是很愛她的。
而張天譯呢,從出生起就沒了母親。父親又是個風流的,分給他的關心簡直少得可憐。甚至更多時間裡,李佚笙覺得,張老爺子好像就是故意晾著他。
然而很矛盾的一點是,這三個兒子裡,也就隻有張天譯是他一手帶大。
想到這兒,李佚笙暗歎一聲。
“誒,小李,”陳夢咽了口西瓜汁下去 ,滿意地眯起眼:“你暑假準備去哪玩啊?”
李佚笙學著她的樣子,癱在椅子上,隨口說:“就在這兒,做做實驗玩吧。”
陳夢:“……”
“不是,你說真的?”陳夢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你是自願還是被迫?”
“這兩個有區彆嗎?”李佚笙打了個哈欠,聽起來沒什麼精神:“反正前提都是實驗沒做出來。”
“當然有區彆了!”陳夢把果汁杯磕在桌上,義憤填膺:“你是來上學的,人又不是賣給實驗室了。”
陳夢:“本來那個橫向項目就和你的畢業沒關係,乾嘛這麼認真?”
“你怎麼這麼激動?”李佚笙笑了笑,打趣道:“是不是怕我假期太卷了?”
“和這個沒關係。”陳夢板著臉,神情嚴肅:“小李,我就是覺得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這樣下去不行的,遲早會出事。”
她還要繼續說,身後突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陳夢回頭。
就見謝久辭雙手插兜走了進來。
自上次KTV之後,陳夢就沒再見過他,這會兒差點一時沒認出來。
倒也不是因為彆的,隻是謝久辭通身的氣場變得極為冷淡,側臉的輪廓依舊鋒銳而清雋,可眼眸裡卻如一潭死水般,毫無波瀾。
看樣子不太高興。
陳夢也不是沒有眼色的人,當即就止了跟他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