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持續了一整晚。
天將明的時候,才算是徹底剿滅了叛軍一夥,死的死,抓的抓。
洪途安深吸了一口氣,聽著嶽海彙報的話,臉色變的鐵青,他抬起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嶽海的胸口上。
“混賬!蠢貨!”
“你不是跟我保證過,謝龍不會趁機動手,為何叛軍還是進了城?刺史被行刺,謝龍若是被抓住,彆說我還能不能升官,老子的腦袋都未必能保得住!”
嶽海倒坐在地,神色同樣難堪不已。
他的嘴角抽了抽,小心的解釋道:“大人,此事真和屬下無關,謝龍親口保證過,他不會胡來的。”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你還是想想,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洪途安瞪著嶽海,心裡罵聲不止,但罵這蠢貨又有何用?
他思索一二,猛地看向嶽海:“你走吧!”
“大,大人,屬下知錯了!”
嶽海臉色驟變,他和謝龍素有瓜葛,但還不至於為了謝龍丟掉差事,留在洪途安身邊,第一是安全,第二是可以名正言順的耍威風。
若是被趕走,他可不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大人,你怎麼責罰屬下都可以,還請你千萬不要趕屬下走!”
“閉嘴!”
洪途安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若是有陳錦年一半機靈,都算是謝天謝地了。本官讓你走,那是為了你好。”
“嶽海,你仔細想想,如果謝龍落到王文充手中,他能扛得住監獄裡的酷刑嗎?”
嶽海頓時像是明白了過來,他不可置信的問道:“大人這是想要保我?那謝龍,真有那麼大的膽子,連你我都敢出賣?”
洪途安歎了口氣,越發無奈的說道:“嶽海啊,謝龍有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本官不清楚,但我知道,人都是自私的,為了保命,謝龍難保會把責任都推給你。”
“你現在離開,等到風頭過了再回來。不論如何,你留下來隻有死路一條!”
嶽海愣了愣,他眼裡滿是不甘,最後隻能咬牙道:“大人,屬下知道了!”
“現在就走,小心一點!”
洪途安並未和嶽海多說,後者磕了幾個頭,才匆匆的轉身離開。
過了半晌。
洪途安來到門前,將門給推開,走了出去。
……
衙府西堂,乃是招待來客的廂房。
陳錦年躺在一間屋子裡,床前候著的,正是秦茹。
她的神色擔憂,緊緊的握著陳錦年的手:“相公,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咳咳……”
陳錦年突然咳嗽了兩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相公,你醒了?”
秦茹見狀,連忙抱著陳錦年哭了起來,好歹是個女人,哪怕在外裝的再是堅強,此刻還是忍不住落淚啼哭。
陳錦年看清眼前的一切,才被肩上的劇痛給喚醒了來。
他痛的齜牙咧嘴,卻沒有推開秦茹,唯有秦茹的擔心,讓他感覺活的如此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