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穆元嗬嗬一笑,搖了搖頭道:“我當然希望兗州兵變成功,但陳老板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否賣國求榮?”
“還是說,這一切都隻是你的偽裝,如果能夠成功打入我們色目人內部,那麼早晚有一天,你可以一鍋端了我們色目人!”
陳錦年一愣,他有一種感覺,拜穆元說了那麼多,其實都是為了這最後一句。
拜穆元壓根兒就不相信他,哪怕拿出秘密武器,同樣很難取得拜穆元的信任。
陳錦年皺著眉,強壓著心頭的恐懼笑問道:“拜將軍,如果我真是乾爹,那麼又何必冒著會死的風險,特意來這裡見你呢?”
“嗬嗬,我著實不明白,拜將軍相信路平安,相信謝龍,卻不願意相信我,這是為何?難道他們就該拿色目人的好處,而我不能嗎?”
“如果是這樣,拜將軍不妨殺了我,反正我現在哪裡都去不了,留我走了,豈不是讓大乾有了可乘之機,兗州兵變也不可能實現!”
陳錦年說完,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拜穆元遲疑片刻,將手中的刀刀,慢慢從陳錦年的咽喉上拿開了去。
“陳老板,著實好膽量!”
陳錦年睜開眼睛,他看著拜穆元笑道:“拜將軍,現在你可以相信我的忠心了吧!我絕對沒有……”
“陳老板不必多說,我已經看透了。”
拜穆元打斷陳錦年的話,眼神銳利的盯著陳錦年說道:“如果說我剛才還會有所懷疑,那麼現在,就是肯定了,陳老板,是為了大乾而來,假意合作!”
陳錦年心頭一震,他做了這麼多的努力,怎麼會被一下子就看透呢?
“拜將軍,此話怎講?”
“還要我細說?”
拜穆元淡淡的笑了起來:“如果陳老板想要賣國求榮,我絕對饒不了你,我說了,我平生最為痛恨賣國求榮之人。”
“且不說謝龍,那人是叛軍出身,不敢為國赴戰,遭人唾棄乃是常事。但一路平安,眼中寫滿了貪婪,他之所以會與我合作,正是因為他有貪念。”
“可是陳老板,你不同!”
陳錦年思來想去,都沒明白他和路平安有何不同。
他這段時間以來,裝作對耀月有意,張口閉口都是想要錢,難道這份作態,還不能說明他的本質嗎?
拜穆元慢慢說道:“陳老板來此,既是為了合作,不該表現得英勇無畏,我想殺你,你該怕!可你不怕,讓我殺了你以表你的忠心,這不是一個商人該有的樣子。”
“商人唯利是圖,你不是。加之陳老板曾經舍身救王文充一事,我也素有耳聞,陳老板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陳錦年一聽,合著問題出在這裡,對啊,貪財好色的商人,哪會用死來表忠心?
難不成,今天真是他的忌日?
陳錦年眼神一動,看向了拜穆元手裡的刀,他不由地問道:“拜將軍,既然看透,為何還不殺了我!”
“總不會是因為,拜將軍痛恨賣國求榮的人,欣賞為國儘忠的人吧!”
拜穆元笑了起來,爽朗地將刀插入刀鞘,他笑著道:“欣賞歸欣賞,我還沒愚鈍到用欣賞二字來屠殺自己的家人。”
“陳老板,我想和你公平對話,做個可以實現的交易,對你我,對大乾和色目人,都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