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噴人!”
路平安神色鎮靜,唯有眼中怒火中燒,沒人比他更難受,若不是陳錦年和拜穆元勾結在一起,兗州城豈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又怎麼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他來之前,早就做好了陳錦年會狡辯的心理準備,因此沒有半點意外。
“刺史大人,陳錦年與色目人私通,乃是下官親眼所見,還請刺史大人明察,切不可讓陳錦年這種賊寇,擾亂我大乾江山!”
王文充眉頭微皺,他的目光落在陳錦年頭上。
“那你呢,有證據嗎?”
陳錦年愣了愣,空口無憑的,都彆說是什麼證據,王文充的意思很簡單,路平安是朝廷命官,空口白話抓不了。
不過陳錦年還真說不了什麼,他哪來的證據?
當時隻想著怎麼暗算薩爾姆了,想要阻止兗州兵變,卻不曾想到,抓路平安還要確鑿的證據。
現在拿不出證據,怎麼抓路平安!
“拿不出來?”
王文充皺起眉頭,神色冷漠地說道:“那就都回去各司其職,兗州兵變一事,我大乾人傷亡眾多,本官還要回去處理公事。”
聽見這話,路平安急忙喊道:“刺史大人,那陳錦年這叛賊又該如何處置?此人不能留,絕不能留!”
不殺了陳錦年,他的心怎麼能安下來呢!
王文充冷冷地瞪了路平安一眼,神色清冷地說道:“他是我派去的,留在色目人中的間諜,你會看見他,很正常。”
路平安神色微頓,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斷然沒有想到,王文充會來上這麼一句。
此話,到底是真是假?
路平安從王文充的臉上看不出真假,他飛快地問道:“刺史大人,還請你三思而後行,此次兗州兵變,大乾百姓才是受難群眾,聖上知曉此事,恐怕饒不了你!”
“更勿要妄談,您讓陳錦年打入色目人內部,若此人是間諜,您的計劃就是拿我大乾百姓的性命做遊戲,陛下絕不會輕饒了你的!”
陳錦年眼神變化了幾分,路平安這話,滿滿的威脅。
如若王文充不知道此事還好,他及時回兗州鎮壓兵變,可若是他知道,那麼死去的大乾百姓,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這是何等的失職!
父母官憑什麼不把百姓的性命當成性命,怎能有此等朝廷命官!
陳錦年見狀,臉色難看地說道:“刺史大人……”
“勿要多嘴,是本官派你去的,本官會將此事奏明聖上!”
王文充打斷陳錦年的話,他的目光陡然落在路平安身上:“若是你不信,大可將此事上書,告明陛下。”
“平樂,本官忙完之後會傳你入府,今日之事,你最好有完整的說辭。”
王文充說罷這話,甩手離開。
陳錦年心頭沉重,此次兵變假成真,他要負相應的責任,那麼多無辜的百姓慘死,都是因為他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