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對陳錦年的說辭,還是持懷疑態度。
“平樂,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王文充眼神一冷,他仰著腦袋說道:“拜穆元已經死了,他身上的傷口,是你造出來的武器所傷,沒錯吧?”
“難道我不能以為,是你殺了拜穆元,然後來騙我的嗎?”
陳錦年眉頭不由得皺起來,他心裡同樣很是無奈。
本來經此一事,既除掉叛軍,又能將兗州的貪官汙吏徹底鏟除,沒想到竟是讓兵變假成真,他的計劃功虧一簣。
王文充有著一顆赤子之心,他愛民如子,自然會因為大乾百姓的死,而感到憤怒。
“刺史大人,學生對此事,無話可說!”
陳錦年微微頷首,露出羞愧之色道:“兗州兵變的確是學生計劃的,可還是出現了一些意外,學生不能告訴刺史大人,算是學生的錯。”
“隻是,拜將軍一心想要大乾與色目和平相處,若是讓賊人從中裹亂,最後兩國交戰,導致生靈塗炭,實在是不該!”
王文充聽得這話,眼神微微動了動。
的確,不該!
“可,你要本官如何信你?”
王文充歎了口氣,目光中顯得憂心忡忡,他淡淡的說道:“平樂,此番兗州兵變,你可知道我大乾百姓有多少人命喪色母人之手?”
陳錦年愣了愣,他心裡沒有數,但仔細想想,死在色母人手裡的大乾百姓,數量絕對是個可怕的數字。
“五千三百二十四人!”
王文充的話音陡然響起,他的眼神中滿是怒火:“整整五千三百二十四人啊!那都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色目人殘虐無度,將我大乾百姓當做草芥。”
“你說,我能相信你的話,共商大乾色目和平一事,可其他百姓能嗎?本官要如何給他們一個交代,又如何給陛下一個交代!”
“平樂,色目人殺我同胞,本官不能坐視不理,此事,勿要再論!”
陳錦年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沒想到,隻是那麼短的時間,就死了五千多人。
沒錯!
這是國仇,這是血仇!
王文充身為兗州刺史,怎麼能為了大乾和色目人的和平,就把此事給壓下?
絕對不可能!
陳錦年皺起眉頭來,拜將軍深明大義,偏偏太過心軟,放過了薩爾姆,才讓事情變成這樣的。
可是,拜將軍求和的赤誠之心,難道就不該被認可嗎?
陳錦年咬了咬牙,他深吸了口氣道:“刺史大人,國仇家恨平樂不敢忘,但拜將軍為國為民,同樣是赤子之心,難道我們就不能為他的犧牲做點什麼嗎?”
“他獻出了性命,讓戰爭繼續發酵,隻會有更多的百姓死去,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戰爭必須停歇,否則犧牲品隻會越來越多。”
王文充的眉頭皺起,眼神中也是多了幾分無奈。
“爹,女兒覺得陳老板說的沒錯,何以為家?總不能是戰亂滿天飛,百姓民不聊生的樣子,就是一個國家該有的吧!”
說話間,一道倩影款款走來,她的嘴角掛著笑容,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