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充皺起眉頭,顯然是看穿了陳錦年的猜想,他淡淡的說道:“路平安的貪官之名,早就招搖過市,我一直都沒有動他,最基本的原因,還是他在兗州城的勢力。”
“刺史大人,學生不明白!”
陳錦年抱著拳,臉上浮現出不解的色彩:“整個兗州你最大,你想處理掉路平安,有什麼不行的?”
王文充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平樂,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那路平安是當地的土著,祖上三代都是官。”
“跟他沆壑一氣的官員,可以說是占了多數,否則你以為,他怎麼會和孟先勇的叛軍有關聯呢!這都是因為,他在兗州根深蒂固,才能夠膽大妄為。”
“本官早就發現了,他與色目人暗中勾結,隻是苦於沒有證據,否則本官不會容忍他的。”
陳錦年這麼一聽,倒是想起來了,當時王文充問他,有沒有關於路平安的證據,沒有證據顯然沒辦法處理掉路平安這個家夥。
“平樂,你還得小心。”
王文充的麵色突然凝重了不少,他冷著臉說道:“昨晚路平安已經上奏朝廷,兗州兵變一事,想必他從中搞了不少鬼。”
“這次他上奏朝廷,本官十有八九,也會被牽連,到時候整個兗州,沒有再能保你的人,你隻能依靠自己!”
陳錦年麵色一沉,王文充這麼說,那麼估計王文充也不會好過。
兗州畢竟是在王文充的管轄之中,現如今大乾百姓死了那麼多人,大乾皇帝多多少少,都得做點什麼。
王文充的玩忽職守,必然會算在其中。
陳錦年怎麼也沒想到,隻因為他算漏了薩爾姆這個家夥,導致明明該大獲全勝的局,最後反倒是讓王文充的路更加艱難。
他的臉色有些愧疚,低著頭道:“刺史大人,學生願意替你受罰,此事本就與你無關,不該讓你來承擔這些東西。”
“平樂,免了!”
王文充看的很是淡然,他慢慢的笑道:“你也是好心,如果你的計劃真的按照你的想法走,那麼今日本官上京,定然會好好提攜你。”
“隻不過,你我都被坑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事到如今,本官為何沒理由讓你來承擔這麼多的。”
陳錦年聞言,臉色更是難堪了幾分。
“還有一件事!”
王文充正了正色,他拉過王淑潔的手道:“本官此去京城,不知道陛下會如何處罰,可我女兒留在兗州,她的處境絕對會十分危險。”
“平樂,本官信任你,你可否答應本官,不論如何,都一定要保護好我的女兒!”
王淑潔臉色微變,急忙喊道:“爹,你去京城會有什麼危險?不如女兒陪你一起去,何必要勞煩陳老板呢!”
“胡鬨!”
王文充板著臉,神色冷然的說道:“此去京城難關重重,既然你相信平樂,打算讓爹和他一起與色目國求和,那我就不會退縮。”
“本官上京,會為平樂請功,到時候,平樂就是打入色目內部的間諜,決不能辜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