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群臣的嘴邊不由得露出譏諷的冷笑。
乾帝更是勃然大怒,他憤怒地喝道:“混賬!王文充,朕看你真是瘋了,大乾身為大國,難道就要看外邦人的臉色?”
“此次兗州事變,你可知道有多少百姓被殺,在你的管轄之內,他們無辜慘死。你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要朕原諒那群外邦人,你怎麼說得出口的呢!”
王文充神色難看,他低著腦袋,咬著牙道:“陛下,和平難以換來,兩國之和,才能免除戰亂,唯有如此,天下百姓才能得以安穩。”
“況且,陛下乃是明君,罪臣所言皆實,色目人中有人存心求和,若是陛下能夠應許,必能彰顯我大乾大國之氣概。”
乾帝聞言,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
他不由得笑了笑:“諸位愛卿可都聽見了,王文充此話漏洞百出,他豈不是想說,他與色目人來往密切,否則怎麼會知道色目國有人想要求和呢!”
“如此險惡之人,朕看也不用審了,斬了便是!”
群臣都覺得王文充是瘋了,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這種話,乾帝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唯有丞相秦風,還有身著蟒袍的鎮南王,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陛下,微臣求陛下諒解王文充,他乃是兗州刺史,難免會與色目人來往,但他一心鎮守兗州,多年來未發生過兵變,都是他的功勞,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開口的人,正是呂萬成呂大人。
乾帝麵色陡變,瞧著呂萬成問道:“你替王文充求情,還說他與色目人來往是沒辦法的辦法,難道他鎮守兗州,不該排除異邦嗎?”
“陛下,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呂萬成急忙跪下,他低著頭道:“王刺史鎮守兗州,諸位大人心裡也都清楚,兗州有一半國土乃是我大乾所有,另外一半,原來屬於色目人。”
“若不是大乾壯大,這才將色目人驅逐出去,現在色目人應該還有一半留在兗州才對。試問陛下,將一方人趕出他們的家鄉,這合適嗎?”
“王刺史鎮守兗州,難免會看見百姓疾苦,不管是色目人,還是我大乾人,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王刺史心善,才會提出與色目人共處的。”
乾帝看向鎮南王,笑著問道:“鎮南王,你說呂萬成的話有道理嗎?”
“回稟陛下,呂萬成的話的確有道理!”
鎮南王說到這裡,話音陡變:“不過有理歸有理,兗州已經被我大乾拿下,那便是屬於我們大乾的,憑什麼要還給色目人呢?”
“當初色目人慘殘殺我大乾人,他們從未留情,若是答應與他們和平,不是彰顯我大乾的大國氣概,而會被這些色目人認為,是我們膽小,害怕他們欺淩,才許以和平。”
“假以時日,他們隻會變本加厲,到時候欺淩我大乾人,繼續殘害我大乾人,這都是不明智之舉,臣以為,呂萬成有這種想法,該與王文充同罪!”
呂萬成一聽這話,臉色鐵青。
乾帝微微頷首,表示讚同地點點頭道:“色目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與他們和平,隻會讓我們大國氣概淪為笑柄。”
“陛下,色目人並非如此,隻是被奸人所誣害……”
王文充急忙出聲,若是不阻止乾帝,恐怕戰亂難免。
乾帝沒等王文充說完,伸手製止了下來,他冷冷地說道:“你說的奸人,不也是色目人嗎?如果色目人對我大乾有過一點貢獻,朕都不會多言半句。”
“諸位愛卿,你們說對不對?色目人若是真心求和,我大乾又豈能不同意?難道我大乾真沒有大國的氣概?”
群臣一聽,連連點頭。
“陛下說得沒錯,發生兵變的是色目人,哪有求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