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璿啞然,寬大的袖子下,雙手攥成了拳。
“孫兒也要給秦家的先祖們多上幾炷香,求先祖們保佑我們秦家所有人都安康。”秦懷安突然跳出來,奶聲奶氣卻一本正經,不禁讓人失笑,恰也緩和了一下氣氛。
“安哥兒真懂事。”袁氏笑著彎下腰去牽秦懷安上前。
點了香,姐弟倆一同對著秦家的列祖列宗們鞠了三個躬。
站在末位的謝吟秋低著頭,卻是氣得咬牙了,她兒子秦懷永雖是庶出,可也是長子,連長子都沒有這樣的待遇,而秦玉一個養女卻和嫡子一起祭祖,她心裡很是不服。
……
午後。
謝吟秋回院時被掃在一邊還未清理的雪堆絆了腳,對那小廝訓了好一頓才罷休。
“夫人消消氣,今日是除夕,總鄒眉頭不好。”采薇細聲勸說。
古有蹙眉頭意為觸黴頭,所以從除夕到新年這幾天裡,再有不快的事,大家也都先壓下來,安安穩穩過完年再說。
謝吟秋撫著胸口順了順氣,抬手看見了手上戴的玉鐲子才覺得好受些。
昨晚上,秦尉遠送了謝吟秋一對玉鐲,又送了她幾處營收不錯的鋪子,她昨天拿出去那一箱銀錢,多的都收回來了。
想到這裡,她心情舒暢了許多,袁氏再看重秦玉又如何,過完元宵,袁氏便要回莊子,她有的是法子收拾那個小妮子。
比起梨園,木蘭軒的氣氛要凝重許多。
從祠堂回來,李璿便冷著臉,隻有麵對秦懷安時才會展露笑顏,溫聲細語。
“母親這是何意?莫非要將玉兒的身份昭告天下?”李璿本不想讓秦玉進祠堂,她已算是退讓了一步。
秦尉遠屁股還沒坐熱就被李璿發問,當即煩上心頭,連著說話的語氣也不耐煩了些:“你反應未免過激,母親許是念著玉兒終究是她的親孫女,關心一下又何妨?”
秦尉遠雖也沒想明白袁氏為何突然對秦玉上心,但是自從老國公爺逝世,袁氏便一心禮佛,對秦府,對任何事都不聞不問,如今又管起事來,反倒讓他覺得安心些。
李璿如何察覺不到秦尉遠的不耐煩,加之秦尉遠昨夜睡在梨園,也不知聽了多少謝吟秋的枕邊風。
夫妻之間偶爾置氣無傷大雅,可若真有了嫌隙,再想修複,就難了。
思及此……
“老爺。”李璿親自倒了一杯茶,遞到秦尉遠身前,又放軟了語調,“妾不過是擔心玉兒太過引人注目,屆時引來禍端,並非是埋怨母親。”
秦尉遠抬頭對上李璿那一雙含情美目,當即就心軟了三分,伸手接過茶淺嘗了一口,乾咳了兩聲,才說:“母親是有分寸的,阿璿你不用過於憂慮。”
李璿點頭附和道:“是我關心則亂了。”
……
因著除夕,府裡廚房上下忙作一團。
年夜飯的菜肴糕點都是要根據府裡大小主子的口味精細製作的,誰愛吃什麼,誰又忌口什麼,光是這一列菜單都要反複核定後才能確定最終上桌的有哪些菜。
前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