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矣,事發之時,我尚未出生,況且,我如今也隻是個閨閣女娘,實在摻和不了當年的事。”秦玉一番話下來,態度已經明了。
袁氏握緊手串,麵上有所動容。
“隻要你想,就有一線可能。”
秦玉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袁氏:“我不想。”
二人目光對上之時,秦玉再次出聲:“祖母,孫女不想。”
袁氏緊咬著牙關,一雙曆經歲月的手青筋顯露。
半晌,她垂眸,整個身子像是被抽走了氣力一般鬆軟下來,佝僂著背,頹態儘顯。
“罷了。”她聲音極低。
秦玉見袁氏這模樣有些不忍,她抬手想要安撫,卻又無話可說,懸在空中的手終是收了回來。
算了,本就沒什麼祖孫的情誼,不如薄情到底。
晌午剛過,袁氏回莊子的車馬便已啟程,聽說,連飯都未用,也不讓人去送。
李璿還惦記著秦玉的婚事,之前袁氏說要做主這事,可眼下人回莊子了,也沒留個口信。
“不若這兩日送書信去莊子問問母親的意思?”李璿心急。
秦尉遠卻是不讚成,他思索片刻,說:“玉兒的婚事容後再說吧,我瞧著母親近日憂心忡忡,且讓她老人家回莊子上休養段時日。”
李璿聽了隻得表麵作罷,暗裡卻遞了書信去宣寧侯府。
……
梅園裡。
小勺坐正屋門口的台階上,雙手托著臉,氣鼓鼓。
秦玉回來便看到這一幕,出聲問她:“怎麼了?”
小勺看見秦玉後噌的一下站起來,仿佛看見了靠山一般。
“娘子,我方才去領下月的月銀,那負責發放的汪媽媽竟說我是去冒領的,說一定要周婆子去領才行,因為之前便是如此,可周婆子現在都不是我們院裡的人了,怎還能叫她去領!”小勺越說越氣。
自上回秦玉和院裡的周婆子鬨翻以後,周婆子整日便在府裡亂竄,不是說秦玉對她非打即罵就是說秦玉苛待她,冷天裡罰跪,一天吃不上一頓飽飯。
也不知使的什麼法子,竟讓府裡管事的將她調走了,連帶著走的還有周婆子的女兒。
所以,如今梅園裡就隻剩下秦玉,小勺,另還有上回給秦玉報信的那個小婢女。
顯然,這是有人存心刁難。
周婆子一連多日鬨出這麼大的動靜,李璿怎會不知?
她既沒插手便是默許了的。
“手上還有多少銀錢?”秦玉朝小勺問。
她把上回從周婆子手裡要回來的月錢都給了小勺,細算下來應是不多了。
“左右不過幾十文了。”小勺每日都記賬,記得是再清楚不過。
秦玉取下腰間的荷包,將裡頭的碎銀儘數倒出,總共還剩個四五兩,緊吧緊吧撐個月餘還是夠的。
秦玉突然有些後悔,她近日確實鋪張了些……
風雪未停,帝京上下一片雪白。
一連過了數日,秦玉在初見那人的橋頭等了又等,終是不得見。
倒是等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