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想著,他又是笑彎了眼。
梁綠珠在她快要坐下之前,趕緊拽住她道:“奶奶,你跟我來。”
麻婆子一臉的不情願:“去哪兒?你可彆讓我再回之前那旮旯裡坐,連個人影都看不見,更彆說看正台戲了,這裡正好。”
說著,她又要坐下。
梁綠珠趕忙拉住她,百般保證:“咱們不會之前的地兒坐,我給你保證,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給你說,你跟我來。”
說著,她衝著柳萬金點了點頭,這就拽著麻婆子離開。
麻婆子雖是有百般的不情願,當下就想問問她到底是什麼事情,但見她這麼神神秘秘的,想來也是不想讓這些人聽見。
到底是什麼事兒?難不成是吳修遠要見他這個當奶奶,也對,她作為長輩,來他這裡一趟,他也理所應當出來好好接待才是。
想及此,她不急不慢的伸出另外一隻手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眼見著有人向著她看了過來,她連忙衝著那些個人擺了擺手,麵上很是得意。
就差沒有直接當著這些人的麵挑明自己跟吳修遠的關係了!
梁綠珠直接將她拉著出了宴席之間,剛剛上了長廊,也不見梁綠珠說話,麻婆子急了,這就甩開了她的手:“綠珠,你好歹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事,這越走就離宴席遠了。”
這出來都走這麼遠了, 還不見吳修遠的人,麻婆子倒是要惱了,好歹她也是綠珠的親奶奶,吳修遠怎可這般怠慢。
“咱們回去吧。”梁綠珠淡淡的開了口。
麻婆子原本還想著,一會兒吳修遠來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擺擺架子,誰知道,冷不丁的,卻是聽了這樣的話,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回去?”麻婆子不敢置信的回了一句,眼看著梁綠珠向著自己點頭,她不有摔袖道:“這席都還沒有開呢,回哪裡去,我可是餓了兩天的肚子來的,你讓我就這麼回去了?”
“奶奶。”梁綠珠見麻婆子又要回宴席上,梁綠珠趕忙的拽住了她的手,說什麼也不讓她走。
‘啪啪’耳旁傳來一陣巴掌聲,又聽得一個滿是嘲諷輕蔑的聲音傳來:“為了來吃一頓飯,還巴巴的餓上了兩天,這等的窮酸,還好意思掛在嘴邊說。”
是薑氏!
她在宴席上坐的好好的,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裡?難不成,就因為剛剛席位上的事情,她心存不滿,這才故意來找自己麻煩的?
“原來是三太太。”麻婆子賠了笑,竟完全不生氣。
梁綠珠看著她這一臉的諂媚之笑,這覺得站不住腳,恨不得立馬走掉。
“像,還真是像極了那個賤人。”薑氏踱著步子走到了梁綠珠的麵前,來來回回的看了幾眼,不由感慨道。
“像誰啊。”麻婆子似是有了興趣,又是腆著臉問了一句,完全不在意薑氏口中的辱罵之話。
薑氏許是因為麻婆子這個舉動,不急不慢的將手捂住了鼻子,嫌隙道:“哪裡來的粗鄙農婦,來吳家混飯吃也不打緊,反正到時吃不完,吳家也會將飯菜拿來喂狗,隻不過,穿著這麼邋遢,還有一股臭味兒,你竟還有臉麵來。”
“不對啊,老婆子這身可是新歡喜的,為了來參加這個宴會,我還 特意的洗了牙,怎麼會有味道。”麻婆子垂頭,仔仔細細的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實在是不能理解,再次看向薑氏,她又是笑道:“三太太怕是誤會了,興許是彆人身上的味道,不信,你再來聞聞。”
說著,就要將衣袖遞給薑氏聞。薑氏可不是一個善良的人,麻婆子這般肯定會遭罪,梁綠珠心中擔憂,趕忙拽住了麻婆子。
此時,薑氏早衝著一旁的人吼了出來:“來人,趕緊把這要飯吃的瘋婆子給我趕出去。”
“怎麼就是瘋婆子了,三太太,我算下來還是吳家的親戚呢,按照輩分,還還得叫我一聲姑婆。”麻婆子斂了麵上的笑意,急忙解釋。
她來吳家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人趕走過,這要是傳出去,確實丟人。
“不用趕,我們自己走。”梁綠珠拉著麻婆子,轉身要走。
薑氏是什麼人,麻婆子怎麼可能鬥得過人家, 她得阻止麻婆子,不然,又生出什麼事情來,那絕對是不敢想象的。
“走什麼走。”麻婆子甩開了梁綠珠的手,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必須抗住,說什麼也不能走!
得意的衝著薑氏冷笑了一聲,麻婆子好笑道:“做人可是要有點眼力勁兒的,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她可是你們府上的。”
梁綠珠眉頭一跳,早知道她是要提起吳修遠,這就趕忙將麻婆子的嘴捂上,小聲道:“奶奶,你要是說出來,什麼事兒都完了,你更彆想攀高枝兒了。”
梁綠珠隻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警告著麻婆子,她知道麻婆子在打的什麼主意,所以,這時候不能不連哄帶騙。
薑氏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麼,如此的故弄玄虛,實在是讓人生厭,眼神眯了眯,提高了音量:“她是誰?難道當真 跟那小賤人有關係?”
麻婆子睜開了梁綠珠的手,梁綠珠心中一慌,可勁兒的衝著麻婆子使眼色,麻婆子不由好笑:“什麼小賤人不小賤人的,你最好還是不要問我,說出來嚇死你。”
在麻婆子看來,好歹吳修遠還是吳老爺的兒子,那可是直係血脈,可這薑氏就大大的不同了,她不過是一個偏房妯娌罷了,哪兒有吳家少爺尊貴!
梁綠珠心中一安,麻婆子沒有立馬將吳修遠的事情抖出來,她算是鬆了一大口氣,但是,當今之際,最最重要的,還是要趕緊將麻婆子帶走,省的他一會兒又開始語言亂語了。
薑氏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將梁綠珠打量了一陣之後,輕蔑一笑:“ 想來也是,看著窮酸樣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人家出來的,那賤人賊精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生的出這麼窮酸的女兒!”
她在說什麼?梁綠珠困惑的看著薑氏,恍然之間明白了她特意跟過來的理由,想來,自己是和她的仇家長得相似的緣故?
難不成薑氏認識她娘?
不對不對,斷斷沒有這個可能。
她娘性子軟弱,根本沒有可能跟薑氏這樣的人產生過節!
“把這兩個人給我趕出去,吳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玩味兒一笑,薑氏衝著身旁的人命令了一聲,轉身就走。
很快就有兩個小廝衝了上來趕人,梁綠珠巴不得他們這麼做,她就害怕麻婆子不走,到時候到宴席上去搗亂呢。
“綠珠,你,你看她,她這是什麼態度!這麼囂張,不講道理,好歹,好歹你也是吳家未來的少夫人。”麻婆子越想越氣,以前沒有攀上吳修遠這個靠山倒也是罷了,現在既也已經攀上了吳修遠,為什麼她還得受這樣的氣?
“奶奶, 忍常人不能忍才是最重要的。”梁綠珠小心安撫,誰知麻婆子卻是家跟她的手一摔,抱著膀子道:“你可是未來的吳家二少夫人。”
梁綠珠撫了撫額,心中暗道倒黴,不用說她成不了吳家二少夫人,若是當真成了,有這樣的奶奶,還有那樣的爹,當真是夠亂的。
心中一邊腹排中,她又是有些苦笑,吳家這樣的有錢人家,即便是要娶新媳婦,也隻會娶和他們家一般家境的人吧,一定是這樣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後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梁綠珠以為薑氏又返了回來,回頭一看,卻看著吳歧帶著下人急急的往她這邊走來。
遇上這隻孔雀,定是沒有什麼好事兒。
不用多想,梁綠珠重又拖著麻婆子往前麵走:“奶奶,有些事情,你肯定還不知道,我回去跟你講清楚。”
“還想回去,把人給我攔了。”吳歧一聲命令,早有下人朝著衝到她們前麵,拔劍攔了前路。
麻婆子一看這架勢,徹底沒了話。
梁綠珠怎麼也沒有想到吳歧會帶人來攔她們的路,回頭看向吳歧,她滿臉的憤怒:“你這是要乾什麼。”
麻婆子拽著梁綠珠,手有些發抖,原本還想挑明‘身份’的,可心裡害怕,腦海裡也徹底的沒了詞。
“我要乾什麼?梁綠珠,我還想問問你想乾什麼?剛剛推到了壽燭不算事兒,如今,還想在我後院放火。”吳歧眸子裡充滿了冷冽之光,這滿臉嚴肅的模樣,竟和往日的紈絝好色之人,判若兩人。
“我,在你後院放火?”梁綠珠聽清了他的話,隻覺好笑:“大少爺,我人好好的在宴會上,請問怎麼去你後院放火,就算是要懷疑人,還是要有點腦子的。”
“你說誰沒腦子!”吳十八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
吳歧扭頭瞪了吳十八一眼,這麼回話,可不就中了梁綠珠這人的道了嗎?
果不其然,此時,隻見得梁綠珠彆有意味的看了吳歧一眼,淡淡的道,:“誰毫無憑證的冤枉我放火,誰就沒有能耐,就算我想放火,請問我為什麼要在你麵前晃悠。”
吳十八剛剛被吳歧瞪了一眼,霎時之間,也不敢開口說話,隻能咬著牙,不滿的看著梁綠珠。
“你有同謀,你與那人裡應外合,就想搗亂我爹的壽宴,如今 ,目的達成了,你又匆匆離開。”
吳歧看著梁綠珠的眸子,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說著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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