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頑劣,還學著彆人當起了混混,雖然後來出去上工賺錢,少不得又想找捷徑。
李嬸一直很是掛心她,沒少讓李如意給送信去,可是,李甲卻從來沒有回過一封信,如今一聽到他的消息,又是這種,李嬸差點沒直接暈了過去。
幸好梁綠珠一陣勸慰,她才好受了許多。
這日,梁綠珠剛剛背了背簍準備出門,隻見一個身穿褐色短打的少爺,正含著一隻狗尾巴草,仔仔細細的盯著她看。
這少年長得不是很高,卻十分的壯實,皮膚黝黑不已,就像是混著醬油長大的一般。
梁綠珠被他直勾勾的盯著久了,麵色一涼,正想著究竟是哪裡來的登徒子,不曾想那黝黑男子已經熱絡的招呼了起來:“小珠兒,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姐夫啊。”
姐夫?李甲!
梁綠珠對這人實在是沒有好印象,在梁綠珠的記憶中,李甲可沒少打過她大姐,整個人就跟梁大海一個德行,不往家裡賺一分錢就罷了,還將大姐繡花的錢拿出去揮霍。
在梁綠珠看來,她大姐之所以難產,也不過是因為懷著孩子的時候,飯都沒吃飽,最後,連著生孩子的力氣都沒了,活活的餓死的。
若不是李叔李嬸待她大姐極好,且對於她大姐的餓極的事情並不知情,恐怕梁家根本就不可能再搭理李家,更彆說,還想今日這般友好。
但,一碼事歸一碼事,梁綠珠就是歡喜李甲不起來,更彆想自己給她一個好臉色看。
李甲見梁綠珠不說話,這就吐了嘴上的狗尾巴草,斜著眼睛打量著梁綠珠:“真是女大十八變啊,我早聽人說你現在越來越水靈了,仔細一看,竟比你姐姐還要好看上許多。”
“你彆再我麵前提起她。”冷冷的回了一句,梁綠珠這就要走。
李甲腆著臉,走在她的身旁:“是,她也不過是一個死了的人,乾嘛提起來,人啊,最重要的,還是要珍惜眼前人,在我心中,她可根本不及你半分。”
梁綠珠瞪大眸子,憤怒的看著李甲,不明白李甲為何會有這些言論。
在梁綠珠的記憶當中,這個做姐夫的可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一下,以前她大姐原本想要偷偷塞兩個饃饃給她帶回去,被李甲發現之後,不但是挨了一頓訓斥,還將梁綠珠追著打了出去。
從此,梁綠珠便很是害怕李甲,即便是和李如意交好,也從來不再李甲在的時候去她家。
“許久不見姐夫了,就是這個表情?”李甲伸手扯了扯梁綠珠的背簍,往裡麵探了探,正要問她去哪裡,梁綠珠卻拉回了背簍,往旁邊快走了好些步,霎時間,跟他拉開了距離。
李甲看著,麵上古怪:“你這丫頭,樣貌張開了,性子也變了,果然,美人兒性子都不好。”
聽他說話時那輕佻姿態,梁綠珠涼涼開口:“你若是記得曾經的身份,那就最好活在對我大姐的愧疚當中,默默地祭奠她一輩子,你若是記不得她的身份,那也無需跟我多說一句話,我們本就不熟。”
丟下狠話,梁綠珠這就往外走。
李甲邪惡一笑:“記得以前的身份又如何,記不得又如何,你這個當小姨子的,就是這種態度跟人說話的。”
眼看著他要走近了, 梁綠珠抬腿往他的腳上一絆,李甲哪兒想過有這樣的變故,竟就那樣生生地摔在了地上,半天沒回神過來。
“和一個害死我大姐的男人,我真沒什麼好說的。”涼涼的開了口,梁綠珠冷冷而去。
李甲看著梁綠珠瘦弱的身影,心中一陣懊惱,他竟然被一個野丫頭給算計了。
狠狠地將手拍在地上,頓時,痛的他眼冒金星,不為彆的,就隻因為這地上全是些小石頭!
梁綠珠一路走,想著李甲的行為,隻覺得奇怪,他如此一來,似是蓄意為之,難道,當真隻是聽人說了什麼,這就找上門來了?
走不得多遠,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梁綠珠回頭,正好看見王秀秀正拉著趙玉瑾往這邊走。
難得,趙玉瑾竟還有這個空閒陪王秀秀耗。梁綠珠頗有些同情的看向趙玉瑾,趙玉瑾的麵上,頓時隻剩下了乾笑。
扭頭,正當繼續往前麵走,王秀秀的咆哮聲忽然傳來:“梁綠珠,你到底存的什麼心,以前也隻覺得你行為不檢點,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想毒死人,真是蛇蠍心腸。”
莫名其妙的被點名,梁綠珠眉頭一皺,頗有些嫌惡的看向王秀秀。
她覺得王秀秀上輩子一定是雞變的,不然怎麼會隨時隨刻的找事兒吵架。
趙玉瑾乾笑,一邊責難王秀秀:“秀秀,你這可不是無理取鬨嗎, 我娘也不認識那姑娘,你怎麼就斷定了那姑娘就是梁姑娘呢?”
“表哥,咱們清水村,隻有她這種賤人才有膽子一個人上山,平常人家的姑娘,哪個不是在家裡繡繡花,除了她,沒有彆人了。”
對於她這 無憑無據的猜測,趙玉瑾隻覺得腦袋痛,自她娘來,便病了一場,如今他不過是來看望他娘親,王秀秀卻篤定的拉著他跑了出來,隻說自己已經找到了凶手。
誰知道,王秀秀所謂的凶手竟是梁綠珠。
比起梁綠珠害人一事,她寧願相信是王秀秀在編排人,他這表妹什麼都好,就是小家子氣了一些,明明是她和三郎之間有問題,偏偏盯著人家梁綠珠不放。
未免讓大家都尷尬,趙玉瑾這就道:“我還有公務,你也趕緊回去,好好的跟你娘說說你和楊榮的事情,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嗎,瞧著現在你娘都不搭理楊榮,你也不著急。”
眼看著趙玉瑾要走,王秀秀趕緊將他拉了回來,有些不滿道:“表哥,你乾嘛要維護這個賤人,現在是姨母有問題,你就當真的不想給姨母一個公道,更何況,她要是沒做過,你乾嘛包庇她。”
趙玉瑾實在是頭痛不已,心知自己就這麼走了,回頭秀秀少不得又在母親麵前添油加醋,胡說一通。
梁綠珠是一個好姑娘,他可不想母親誤會了她。
咧著嘴,趙玉瑾衝著梁綠珠乾笑了兩聲。
王秀秀見趙玉瑾這般態度,頓覺得意,這就朝著梁綠珠走近了兩步:“梁綠珠,我且問你,你是不是送了一株草藥給一個問路的婦人,那婦人也清楚的給你說了,要去我家。”
梁綠珠點頭,不以為然。
王秀秀見她承認,頓時歡喜不已,扭頭衝著趙玉瑾喊道:“表哥,你看,她已經承認了,我就說一定是跟她有關係的,就是她用那草藥害了姨母。”
“地黃能害人?王秀秀,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那婦人隻問我要新芽,我想著上山也是可以新摘,便送給她了。”
梁綠珠嘲弄的看著王秀秀,心知王秀秀就是想挑事兒,可找不到法子,隻能像個小醜一樣上蹦下跳。
嗬!還當真以為她是以前的梁綠珠了,但凡她用一點劣質的計量,都能將彆人害的丟了性命?
趙玉瑾原本就不相信梁綠珠回害她娘,此時聽著梁綠珠的話,不由笑道:“你送的是地黃?”
梁綠珠點了點頭,這原本也沒什麼好稀罕的。
“我娘尋那藥材尋了許久,實不相瞞,我爹身體有疾,常年用的地黃,我娘便想著,若是能在院子裡栽種一些便好。”
趙玉瑾說話的聲音有些激動,看向梁綠珠的目光中,也滿是感激。
梁綠珠有些詫異,這麼說來,那人就是趙玉瑾的娘親了?也難怪她會覺得那婦人很是麵善,興許是趙玉瑾老在自己麵前晃悠的緣故。
“表哥。”帶著一絲不滿,王秀秀拉了拉 趙玉瑾:“現在我們該說的是姨母吃了那什麼黃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肯定就是這丫頭在裡麵動了手腳,她對我們王家懷恨於心,所以,一聽姨母說要來找王家,這就心生一計謀,不然,她那樣的人,豈能舍得平白無故的將東西送人。”
梁綠珠冷笑:“真是會推己及人,你不會送人,彆人也就跟你一樣?”
“賤人,我可沒有跟你說話。”王秀秀氣憤的回了一句。
趙玉瑾不讚成的看向她,憂心道:“秀秀,往後可莫要這般說話了,表哥和姨母也護不住你一輩子,你始終是要嫁人的。”
王秀秀看著趙玉瑾,眉眼一怔,忘記了說話。
梁綠珠不想跟這人癡纏,這就解釋道:“地黃的吃法很是巧妙,不能混著水果,也不能混著吃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但也不至於要命,嬸子既是認得地黃,就定然不會吃錯,怕就怕的是,有些人不認識,胡亂搗鼓著給嬸子吃。”
言語之間,梁綠珠看向了王秀秀。
在她看來,趙玉瑾她娘既是想要存種的,定不會吃掉,除非有人給她弄來吃了!
王秀秀的眼裡閃過一抹心虛,立馬嚷嚷道:“嬸子什麼嬸子,我姨母跟你可沒什麼關係,你可彆再這裡瞎套近乎。”
“秀秀。”趙玉瑾不讚成的聲音再次傳來,王秀秀隻怕梁綠珠揭穿的更多,這就撇開眉頭,惱怒道:“表哥,你就全然相信她的話,從來不聽我的。”
梁綠珠頗有些同情的看向趙玉瑾,隻覺得有這樣一個表妹,實在也是一個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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