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刀子是誰帶進來的?來人,押下去嚴刑拷打!”趙玉瑾冷聲嗬斥了一句,那小廝很快就彆人押著走了。
一時之間,屋子裡的目光又落到了錢叔的身上,其實羅秋明是怎麼死的,到底背後還有什麼隱情,梁綠珠真沒那麼關心了。
再次看向早已沒了氣息的錢叔,梁綠珠悄聲道:“大人,我可否求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兒?但說無妨。”趙玉瑾徑直的開了口,從來就不想拒絕她,不論是任何情況之下。
“若是一定要將錢叔的罪行公之於眾,可否將前因後果一並的說與世人聽,人都走了,繼續遭人詬病,越發讓人覺得心酸。”
趙玉瑾看著梁綠珠,這個瘦弱和嬌小的女人,原本,他以為她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真沒想到,她竟也有如此脆弱動容的時候。
她的內心,原本就比他想象中要敏感的多吧!
帶著一絲疼惜,趙玉瑾點頭:“我這就讓人將他送回家中,請道人念經,三日後,下土為藏。”
梁綠珠詫異的看向趙玉瑾,雖然,她對這個時代的理法並不熟悉,但是她心中清楚,一個殺人犯,永遠也不會有如此的待遇。
被她詫異的目光盯著久了,趙玉瑾淺淺一笑:“你先回去,錢叔的事兒,交給我。”
梁綠珠回頭看著捕快門端著木板來抬錢叔,終是點了點頭,她想,錢叔該是很累吧,此時,終於清靜了,自己不應該來打擾她才是。
等捕快將錢叔抬了出去,梁綠珠跟著走了幾步,這又忽然想起了錢叔的交代,重又返回去,將包袱收上,這就往外頭走。
她想,錢叔走的時候沒說的話,一定又是托她將包袱送到趙縣的事情吧,今日若不是錢叔推開了她,說不定,她已經被那人刺中了,錢叔倒成了她的惡人。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打定主意,先將這包袱帶回去,等錢叔入土為安後,她就連忙往趙縣跑。
有些情誼,是要還的。
渾噩中,隨著趙玉瑾出了牢房,隻聽得不遠處傳來了婦人的尖叫聲。
“救命啊,救命啊。”
接著,郭氏跌跌撞撞的朝著這邊跑了過來,趙玉瑾趕忙去扶著郭氏,麵色變的十分難看起來。
不等趙玉瑾開口詢問,郭氏已經猛的拍著她的手臂,指向了彆處,麵上帶著著急之色:“有賊人,院子裡有人要殺我。”
梁綠珠眉頭皺的越發高了,這時,再管不得其他,徑直往前麵走。
郭氏見狀,連忙拽著他,擔憂道:“這是要去哪裡,不要去,娘擔心你。”
趙玉瑾衝她緩緩地搖了搖頭,示意讓她放心,徑直邁著大步子往屋子的前麵走。
郭氏著急,趕忙又去拉他。
梁綠珠陷入了沉思當中,如果,一切的一切,都隻是錢叔一人所為,那麼,為何還有人敢對衙門裡的人下手。
不知道為何,她又想到了當初對著趙玉瑾砸花盆的人。
跟著他們到了後院,早已經沒什麼人影了,倒是木柱上正掛著一張用大紅色筆記寫的字。
“啊!”郭氏尖叫出聲,顯然是嚇著了。
趙玉瑾伸手拍著郭氏的背脊,輕聲哄道:“沒事兒了,娘,還有我在呢。”
梁綠珠和趙玉瑾飛快的對視了一眼,梁綠珠徑直走到了木柱邊,伸手,將那血字取了下來,仔細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如下幾個字:膽敢再查下去,滅你滿門!
梁綠珠想起種種,麵色一凝,將紙交給趙玉瑾,趙玉瑾看了之後,也是滿臉的凝重。
郭氏不認識字,眼看著趙玉瑾的麵色變了變,不由緊張道:“怎麼了,可是生了什麼事兒?”
趙玉瑾搖頭,十分自然的將東西捏成了一個紙疙瘩:“沒事兒,興許是誰惡作劇吧。”
可趙玉瑾畢竟是郭氏生的,如今郭氏見他麵容冷凝,明顯就像是在說謊,不由急道:“阿瑾,你可莫要騙為娘。”
梁綠珠知道,趙玉瑾是不想讓她娘擔心,不由道:“嬸子,他說的是真話,當真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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