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帶著一絲試探,麻婆子又拍了拍院門,院子裡再無聲響傳來,她的麵色一僵,頓覺尷尬。
此時,基本整個院子的人都站在她身後呢,誰知道,她這個當長輩的,居然連門都沒有進著,說不生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再生氣又能怎麼著,總不能發梁綠珠的火吧!
擠了一個笑臉出來,麻婆子衝著眾人笑了笑,道:“大家夥兒都散了吧,看來咱們的擔心是多餘的,綠珠這丫頭實在是勤快,平日裡都很能容忍他爹的,向來是他爹今日過分了一些,快散了吧。”
沒有看到好戲的眾人, 麵上不由失望,都各自議論著剛剛發生的事情,暗暗地叨叨起了梁家的閒話。
麻婆子等眾人都走了,這才大大的呼出一口氣。
一旁的張荷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這還沒有攀上吳家呢,這氣勢就拿出來了,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居然連咱娘的麵子都不給。”
麻婆子一聽張荷花這話,心裡覺得好受了一些,無奈的呼出一口氣:“好了,荷花,快回去吧,東子一會兒又得嚷嚷起來了。”
“娘,你可彆慣著她,往後那丫頭要是嫁不到吳家去,你這些氣,不是都白受了嗎?”張荷花又是嘟囔了一句,本著為麻婆子考慮的原則,實則是想儘了法子說梁綠珠的壞話。
麻婆子原本稍平和的臉上,一聽這話,麵色大變,連忙呸道:“這是啥話,荷花,這飯可以亂吃,話是不能亂說的,以後可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娘聽不得,咱們綠珠肯定是要嫁吳家的 ,這可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張荷花心有不滿,還想損梁綠珠幾句,誰知道麻婆子已經不管她,徑直往前麵走了。
張荷花跺了跺腳,瞪著麻婆子的背影,心中冷笑,她倒是要看看那丫頭有什麼能耐,還想嫁去吳家!
夜風有點涼,張荷花打了個噴嚏,暗暗地咒罵是誰在背地裡說自己壞話,腳步則是急急忙忙的往麻婆子趕去。
晚上的事情大家鬨得不歡而散,梁綠珠久久沒有睡去。
第一次,她因為梁大海趕到頭痛,隻覺得自己忽視了他的無恥程度。
許是因為當真困倦了,後半夜她終還是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梁雙喜已經在院子裡切菜了,本就不快的菜刀和菜板費力的撞擊在一起,好不熱鬨。
梁綠珠聽著聲音,揉了揉有些暈沉的頭,一個挺身,翻了起來。
閉著眼,她伸腳去尋鞋子,鞋子沒有尋到,腳上竟傳來了一陣麻癢,一陣開眼竟是一個灰不溜就的小東西。
一時之間,梁綠珠有些好笑,小狼怎麼會在這裡?
抬頭一看虛掩著的房門,梁綠珠頓時回神,穿上鞋子,將小狼抱著往外走。
出於對它的保護,白天梁綠珠總是將它拴著,隻怕有心的人會認出它是一條狼,而不是一隻狗。
將小狼拴著之後,梁綠珠伸了一個懶腰,周氏正好在掃地,看到梁綠珠還穿著昨兒個那張臟鞋子,忍不住道:“我給你洗了鞋子,怎麼不換?”
“我腳上的鞋子還沒臟呢。”梁綠珠垂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鞋子,搖頭回了一句,似又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忍不住道:“娘,你這肚子越發大了,以後可不能再河邊洗衣服鞋子了,多危險啊,要是摔了怎麼辦?”
周氏正當點頭,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過來:“還知道心疼你娘,怎麼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爹,就是個沒良心的!”
聽著這話就知道梁大海經過一晚上,還沒覺得自己錯了。梁綠珠冷笑,不過也對,對於梁大海這樣的人,要讓他有正確的錯對觀,那是相當困難的。
不願意跟梁大海多說,梁綠珠拿著簍子往外麵走,準備去摘一些青蒿回來。
如今天氣已經抓涼了,桑葉已經不多,家裡的野雞和兔子倒是很喜歡吃青蒿的,以往這事兒都是由著梁雙喜吃了飯後去做,但,眼瞅著梁雙喜這才剛剛將米下鍋,還要有一陣子才能吃上飯,索性,她便趕著時間出了門。
梁大海眼見著梁綠珠居然無視自己,十分火大,這就追了過去:“哎,你這不孝女,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有你這樣無視你老子的,你老子在你心裡到底算個什麼東西。”
“好了,老頭子,這天下也沒有隔夜仇,她還是你親生女兒,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好的說一說,不成嗎, 實在要鬨的這麼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