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用意就更是簡單了,不是想生事兒,就是存心的在道歉。
上次一彆,他可是給了自己好大的一個驚喜,既然如今在趙縣遇上了,如何能不好好的招呼招呼?
心中想著,梁綠珠翻轉著杯子,這就喚了栓子一聲,可叫了兩聲也不見回應,吳修遠越發古怪了。
栓子自來機敏,他就算是咳嗽一聲,都能將他引過來,如今怎生獨獨不見了影子?
等了片刻,吳修遠放下了茶杯,這就往外走去。
推開了門子,隻見他派去保護梁綠珠的人,已經暈在了門口,吳修遠心生警惕,暗叫了一聲不好,趕忙往去推梁綠珠的門。
屋內水氣氤氳,吳修遠隻見屋正中放著一個浴桶,也根本看不真切,連忙關門,正要解釋,房門卻是開了。
一陣香味傳來,梁綠珠那披散在肩頭的青絲映入了吳修遠的眼中,吳修遠下意識要避開目光,又發現梁綠珠根本就是傳了衣服的,隻道:“我以為。”
“以為我在洗澡?”梁綠珠將手掩到了嘴邊,她見慣了吳修遠清冷的模樣,卻獨獨沒有見過他這欲言又止的神態,不由看的入了神。
樓道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明顯就是朝著他們這個方向來的,而且人還不少。
吳修遠回神,將梁綠珠一攬,順道關了屋門。
梁綠珠原本還仔細的看著吳修遠的一舉一動,猜測著他之後還會說些什麼,真沒想到,吳修遠卻將將她拉著,轉了個圈,將她壓在了牆頭上。
他的胸膛和手臂,有力的將她固定在了牆邊,一時之間,她傻眼了。
他這是意欲何為?
若是這樣的動作發生在彆人身上,她肯定異常著惱,連著態度也是好不到哪裡去,偏偏對於吳修遠,她卻動怒不起來。
甚至,還有些小心動,她的心口‘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稍稍抬了抬眸,額頭又被他瘦削的下頜所抵住了。
這種近距離的感覺,讓她早已亂了分寸,連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擱放了。
“你?”悶了半響,終究不見吳修遠說話,梁綠珠心裡慌慌的。
“噓。”耳旁傳來吳修遠的輕噓聲,梁綠珠這才發現,吳修遠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院門處,梁綠珠回神過來,隻見有一隻小木棍伸了過來,接著,有人在屋外吹來了一陣濃煙。
梁綠珠驚了,這是迷煙?自己當年受過不少特訓,這麼點小技能還能看不出來。
顧不得去想那麼多,她伸手捂住了吳修遠的口鼻,吳修遠也伸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兩人的動作幾乎是同時進行,目光相對,早已心領神會。
吳修遠朝著窗欄處指了指,梁綠珠點頭會意,這就跟在他後麵往前走。
待他開了窗戶,率先跳了出去,這就伸手去攙扶她。
這窗戶說高不高,也多虧了梁綠珠平日裡還在注意著鍛煉身體,不然這樣的高度對於她而言,倒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當吳修遠將窗戶關上之後,屋內就傳來了‘咯吱’一聲開門聲,那夥人就要追上來了,梁綠珠和吳修遠都是清楚,可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正好在二樓。
“怕?”吳修遠見梁綠珠不說話,不由問了一句,這時也不等梁綠珠說話,已經將梁綠珠攬住往下跳了。
耳旁有呼嘯的風聲,吳修遠用手緊緊地護著梁綠珠,還不忘記叮囑道:“彆怕,閉上眼睛,一會兒就落地了。”
這樣的話語,就如同一顆磐石,久久的落在了梁綠珠的心間,讓她安穩心安。
前世這樣的場麵,她可還少經曆過?卻獨獨沒有遇上吳修遠這樣安慰她,保護她的人。
他身為吳家二公子,卻又吃了不少的苦頭,能活到今日,怕也是慣來隱忍。
梁綠珠見慣了不少在隱忍中長大的富家子弟,哪個不是自私而冷血,偏偏他不是,他就如同三月的春風,溫暖了她孤寂蕭條的心,讓她再難忘懷。
從樓上跳下去的整個過程,梁綠珠的目光都沒有從吳修遠身上挪開過,吳修遠在帶著她安全落地之後,這才發現她並沒有閉上眼睛,反而是瞪著大大地眸子。
這和他想象中的實在是不同,但轉而一想,她同自己一般,吃過不少苦頭,遭過不少的罪,他們都一樣,不是那種嬌弱造作不堪一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