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梁綠珠臉頰上的點點血跡,吳歧連忙道:“他可是受了重傷,快帶我去看看,要是晚上幾步,出了人命,你可擔待的起?”
梁綠珠甩開了吳歧的手,涼涼一笑:“彆說我不知道吳修遠到底在哪裡,就算是知道,我敢告訴你嗎?我要是沒有記錯,你們二人的關係向來就不好,更何況,你還有心為難過他。”
“你在懷疑我?”吳歧冷冷的回了一句:“要不是我趕來了,你覺得以你們的腳程,那些人能追不上來?”
梁綠珠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有些犯難。
但稍稍思定,梁綠珠立馬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不過來趙縣幫錢叔還冤的,從頭到尾,就沒有看到過什麼吳家的人。”
梁綠珠覺得自己不能拿吳修遠的事情開玩笑,不論如何也不行。
若無其事的轉過身,梁綠珠繼續往前麵走,吳歧卻是跟著走,還不忘警告道:“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他若是當真受了傷,耽誤了時間可就糟糕了。 ”
梁綠珠心中擔憂,卻繼續往前麵走,隻當沒有聽見。倒是那吳歧一直跟著她走,梁綠珠忍無可忍的看向吳歧,皺眉道:“你跟著我乾什麼。”
“我今天是跟定你了,你要是不將我二弟交出來,我就一路跟下去。”
梁綠珠的目光緩緩地落到了吳歧手裡牽著的馬韁繩上,目光一動,衝著吳歧微微一笑,吳歧也是客客氣氣的回了一笑。
就在這功夫上,梁綠珠再顧不得其他,一個閃身就朝著林子裡跑了去。
吳歧怔住了,一緩過神來就將馬韁繩拴在樹上,徑直去追梁綠珠。
自從來到這個地方,梁綠珠一直注意鍛煉自己的體能,可是在這一刻,她終究發現,自己如何也比不上吳歧。
被吳歧追上之後,梁綠珠費力的哈著氣,想著要是一直這麼糾纏下去,吳修遠真的會死的。
更何況,如果吳歧當真有心要害吳修遠,上次就害了,為什麼還要等到這次。
她橫看豎看,坐看右看,如何都覺得吳歧是個草包,沒那麼多心眼兒才是。
微微一凝神,梁綠珠低聲道:“諒你也不敢對吳修遠做出什麼事來,我還沒給你解藥,你要是敢對吳修遠下手,你也得給他陪葬。”
吳歧一副早就猜到的了然模樣,眼看著梁綠珠在往前麵走,自己也是連忙的跟上。
“真是沒有看出來,你居然對我二弟這麼上心了。”吳歧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又悠悠的道:“莫不是,當真是被我們家大業大的吳家所吸住了目光?”
梁綠珠正在前麵走著,回頭瞪了他一眼,再不說彆的。
到了馬車邊上,梁綠珠給吳修遠敷著草藥,吳歧站在馬車處直皺眉。
她雖名聲不好,好歹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就這樣扒了男人衣服,給男人敷藥,是不是太不合適了!
梁綠珠幫吳修遠包紮好了之後,抬眸就看見吳歧正冷冷的看著他,不用說, 也知道吳歧一定要說些不知廉恥之類的話語,聳了聳肩,徑直往馬車外走。
果然,這才剛剛出去,立馬就聽見吳歧涼涼的聲音傳來:“你還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為了攀上吳家,居然。”
他自己都覺得替她臉紅,偏偏,她倒是一副無所謂至極的模樣。
“我跟吳修遠是什麼關係,你也不用過問,隻不過,吳大少爺,你來,終歸是要體現你的價值的。”
言語之間,梁綠珠已經去揭馬韁繩了。
吳歧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馬,沒好氣道:“它哪兒跑的動,原本就是個老馬, 跑了這麼長一段路,還讓人捅了刀子,不死也算是命大了。”
梁綠珠嘗試著去牽馬,那馬卻依舊是躺在地上,如何也不動彈一下,她思定,這就解下了馬韁繩。
當今之際,一定要趁早將吳修遠送到大夫那處去,這馬也隻有舍了。
吳歧見她解了馬韁繩,不以為然道:“怎麼?不用馬兒拉,你來拉?”
雖然,他知道這丫頭平日裡吃過不少的苦頭, 可拉這麼重的馬車,隻怕她還是沒有氣力的。
他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想要嘲諷梁綠珠,嘲諷她不自量力,太見得起自己了。
梁綠珠微微一笑,點頭表示讚同:“大少爺果真是聰明,這馬兒起不來,卻是隻有用人來代替,隻不過,大少爺卻獨獨隻猜對了一般,是你來拉,而不是我來拉。”
“什麼!”吳歧瞪大了眸子,一副見鬼的模樣。
這是什麼鬼話,居然讓他來拉這木板馬車,長這麼大以來,他什麼時候乾過這樣的活兒,也虧了這梁綠珠想的出來,居然還敢將這主意打在她的身上,當真是不要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