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兒也不像她二姐的樣子啊。
一旁的張荷花就是聽不得錢,一聽那話的意思,吳家二少爺曾經給了麻婆子五百文錢。
霎時間,看著麻婆子的目光頓時就傻眼了,五百文錢啊,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她就說了,這老婆子越長越精明了,倒是連著她和阿四都防備著。
從頭到尾,就沒有跟他們提過一個字兒,要不是因為梁綠珠剛剛說出來,隻怕麻婆子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他們的!
也難怪了,上次她對周氏的態度那麼好,仔細想來,看在這五百文錢的份兒上,就算是對誰,那可都得好的很啊!
此時,眼看著麻婆子心慌的要往外追,張荷花不由加重了音量:“娘啊,前兩天東子病了,我問你借的錢,不知道你借到沒有。”
麻婆子本就不想得罪梁綠珠,如今聽張荷花說起這事兒,便是無意的擺了擺手,懶懶的道:“荷花啊,這事兒晚些時候再說吧,東子不是已經好多了嗎,藥也不是好東西,吃那麼多,對身體也不好。”
張荷花伸手,攔了麻婆子的去路,驚聲道:“娘,你還說你最是心疼東子,結果,到頭來,你對東子的事情,根本就是不上心,你就看著東子白日裡,能吃能跳的,你就沒有看到他晚上難受的時候,不信你問問阿四。”
“晚上難受?怎麼難受了!”麻婆子終於停下了腳步,擔憂的看向張荷花,張荷花苦巴著一張臉,難過道:“娘問我,我問誰啊,我就沒有找大夫看過。”
麻婆子見她這樣子,更是著急了:“那為什麼不找大夫看一看啊,東子年紀還這麼小,可不要生出個好歹來。”
他們梁家就看著這麼一個男丁,麻婆子平日裡對梁東子自是心疼的要命,如今瞧著張荷花不說話,她不由追問了一句:“荷花,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倒是跟我說說啊,我是東子的奶奶,我最是心疼他,有什麼事情是連著我都要瞞著的嗎,快說說吧。”
“娘,我知道你對東子好。”張荷花伸手假意抹了抹眼淚,嘴角卻明顯的咧了咧。
很好,一切都在她的掌控當中!
自東子出生以來,她總有各種法子收刮麻婆子身上的銀錢。
眼看著麻婆子已經急的快跳腳了,張荷花知道機會來了,立馬道:“娘啊,還不是因為沒錢嗎,前兩日我讓你幫忙借錢,你也支會我借不到。”
麻婆子一聽這話,連忙道:“看大夫,你帶著東子,娘陪著你們娘兒兩去看大夫,趕緊的。”
躲在灶屋外的梁紅霞已經將屋子裡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了, 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哪兒能不知道張荷花是什麼貨色,更是不用說此時此刻張荷花的動機了。
但,梁紅霞卻真的沒有想到她娘的心裡最擔憂的人,從頭到尾都是梁東子一人,自己大失血,躺在床上要死要活,也沒見她娘擔心一下,倒是那屁事沒有的梁東子,倒是讓她娘擔心的死去活來。
這就是同人不同命。
“不了,不了,娘,你要是跟我們一起去了,你這鴨子怎麼辦,可彆讓梁綠珠那兩個丫頭占了這好處去。”張荷花連忙搖頭,此時此刻,萬萬不能讓麻婆子跟自己去。
梁東子原本就沒什麼事兒,即便是去看了大夫,也一樣是沒什麼事兒,她不過是想在麻婆子那處訛點錢來花花。
要是讓麻婆子跟她一起,那還得了,到時候,沒有檢查到什麼病,自己得不到好處不說,還得遭麻婆子訓斥上一頓。
她想想都是十分不願意的。
“都什麼時候了,眼下還是東子的事情最要緊啊。”麻婆子急忙搖頭,這時候,這鴨子肉還吃不吃已經不重要了。
四處去尋背簍,麻婆子一邊衝著張荷花開口,一邊兀自道:“荷花,還愣著乾什麼,快去把東子收拾好,我把這鴨子蓋背簍下,還是東子的事情要緊。”
“千萬彆。”張荷花尖叫了一聲,手已經拉住了麻婆子的手,在麻婆子困惑的目光之下,張荷花兀自解釋:“娘,咱家已經多久沒吃肉了啊,你可不能便宜了那兩個丫頭,你要是不再家看著,他們準來將鴨子給咱們偷了。 照我說,你就在家裡,我帶東子去看大夫就成了。”
最重要的是要給錢給她,她心裡是這麼想的,心裡已經摩拳擦掌了。
盤算著跟往常一樣,等將麻婆子的銀錢拿到了手上,立馬帶著東子去吃點好吃的,剩餘的銀錢則自己偷偷的藏起來。
當然,回頭就讓東子給她奶奶說點假話就是,他們娘兒兩已經不是第一次配合了,她也完全不擔心。
‘哼’屋外的梁紅霞冷冷的吐了一口唾沫星子,這樣的招數,張荷花倒也百試不爽。
虧了她娘居然看不出來,跟她娘說了多少次,她娘偏偏是不聽,說到底,她娘就是偏袒這賤人!
既然這賤人沒讓她好過,她憑什麼讓這賤人好過。
幾乎是沒有停滯,梁紅霞直接進了灶房中。
張荷花正看著麻婆子,等著麻婆子掏錢,一轉眼,梁紅霞過來了,她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