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明白趙圓圓為什麼會這麼的激動,張春秋依舊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趙圓圓見狀,忽然蹲到了他的麵前,之前的成見早不見了,反而是關切道:“你沒事兒吧,沒有摔痛吧。”
張春秋點了點頭,雖是不明白她為何轉變的這麼快,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對她的轉變還是很受用的。
在他看來,女人就是要像趙圓圓這樣溫順一點才是。
可冷不丁的,卻又聽見趙圓圓沉聲道:“既然你不是在圍牆上偷看梁綠珠的,那你在乾什麼?”
張春秋竟也有些有理說不清的感覺,明明,他是想正正經經的在酒坊裡找點事兒做,誰知道,巴結吳歧不成,卻讓他知道自己和梁綠珠是一個村的!
於是,他之後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這種偷摸之事!
“你是不是想害春生表哥!”趙圓圓冷不丁的回神過來,‘突’的從地上坐了起來,看向張春秋的目光,儼然就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這還了得,這話可不就是在責怪他嗎?
連忙擺手,張春秋解釋連連:“沒,沒,我怎麼會害自家兄弟,更何況,我聽我娘說,我這麼一摔,反倒是救了自家兄弟!他現在不是不傻了嗎?”
趙圓圓不聽這話還好,一聽了這話,氣的抬腿就踹了他腳邊上的拐杖一下。
張春秋伸手去夠,想要將拐杖拿到手裡,確是有些吃力。趙圓圓隻覺得那拐杖還是離他近了一些,氣的她又是抬腿,將那拐杖朝著更遠的地兒踹了去。
總之,一定要將他踹的遠遠的才成。
張春秋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再看趙圓圓朝她得意一笑,轉身而去的影子,更是莫名。
垂頭,他回想剛剛的經過,不由又是好笑。明明他被趙圓圓欺負了一通,他本就不寬厚的性子,絕對是容忍不了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趙圓圓十分的可愛。
想著想著,他又是有些惋惜,真是可惜了,好歹也是一個姑娘,偏偏要嫁給一個傻子。
可冷不丁的又想起張春生已經不傻了,他這心裡又不是滋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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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梁綠珠就周氏換洗下來的衣服放再盆裡,又把周氏那件舊襖子蓋在她的身上,生怕她就受涼得病。
自從周氏生了男孩兒之後,整個梁家都處於歡天喜地當中,梁綠珠也樂在其中,隻要周氏好,那便一切都好。
當然,這份和諧也沒有持續多久,夜裡,梁綠珠翻看著賬本,發現前幾日的賬目全部動過,原本總共是收了三百多文錢的藥材,偏偏不知道是被誰改成了六百多文錢的。
整整翻了一倍!
梁綠珠問了梁雙喜,這才知道梁大海拿過賬本,頓時她麵色一沉,拿著賬本就往外頭走。
此時的梁大海還在院裡洗著衣物,自從周氏生了男丁以後,梁大海倒是勤快了很多,主動的幫周氏洗衣物。
“雙喜,去幫爹下一碗麵疙瘩,餓的慌。”梁大海聽見了腳步聲,以為是梁雙喜,徑直的開了口。
梁綠珠沒有一皺,也不答應她, 隻冷著一張臉走到了她的麵前站定。
顯然,梁大海沒有聽到回應聲,也是奇怪,這就抬頭看向了來人,一看是梁綠珠,那理直氣壯的聲勢軟了一些,這就兀自開口道:“我今天累了一天了,實在是餓的慌,要是不吃東西,明兒個一定沒力氣乾活兒。”
梁綠珠好笑,他竟以為自己是在和他計較那一碗麵疙瘩?
抬手,在她的麵前揚了揚賬本,梁綠珠冷笑:“不解釋解釋?”
梁大海一愣,繼而垂頭繼續搓揉著衣服。
“解釋什麼,這賬本不是一向是你和雙喜在管嗎,我也不識字兒。”
梁綠珠見他居然不承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蹲了下來,指著賬本道:“上麵的銀錢,無來由的翻了一倍, 你覺得羅家人是傻的,收藥材的時候不會再上一次秤?”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梁大海搓揉著衣服的手僵了僵,顯然也沒心思再洗了,這就站直了腰杆,冷聲道:“有你這麼跟當爹的說話的嗎?我白日裡辛辛苦苦的,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你倒是好,倒以為我是一己私欲,會動你這賬本。”
梁綠珠好笑:“你就是動了,你是不是以為羅家把多餘的錢一給你,你轉手就能藏起來,做你的春秋大夢,你要不想沒了這營生,你就這麼乾。”
梁大海原本還想瞞下去的,沒有想到梁綠珠竟然這麼直截了當的指出了這事兒,他眉頭一皺,將腳邊的小凳子踹飛了去,冷臉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娘和你弟弟好,就你這活兒計,能賺多少,我也沒什麼本事,總不能彆人家的孩子有的,咱們梁家的孩子都沒有吧。”